他奶奶的!
這四個字是從肖清冰口中吐出來的,而且語氣極其震驚和憤怒,他實在沒有想到,警察滿世界尋找的楚天竟然敢在公共場合大搖大擺現身,而且還直接來病房找他,這小子的膽子實在太大了。
當然,也太目中無人了!
肖清冰雖然心裏諸多想法,但卻裝成麵不改色,左手偷偷地往枕頭底下的警槍摸去,可惜還沒有來得及舉起來,楚天手裏的鮮花就砸了過來,帶刺的玫瑰頓時紮痛了他的手,讓他止不住往回縮去。
再次反應過來的時候,楚天已經坐到他身邊,從枕頭底下摸出警槍,輕輕地把玩著,笑容蘊含了幾分意味深長,淡淡地說:“肖警官是吧?做人不要那麼衝動,我本來是帶著善意探望你,你千萬不要讓我失去做好人的信心!”
媽的!你還好人,老子就是孔子他爹。肖清冰心裏暗暗罵著,嘴裏也不甘示弱地諷刺:“雙手沾滿鮮血,你還敢稱好人?這個好人的標準也未免太低了,你今天恐怕不是來探望我的,是否想要我的命呢?”
楚天把槍裏的子彈全部卸除,然後丟進抽屜裏麵,笑著回應:“我是個好人,所以就不把子彈扔進廁所了,免得你回去要寫幾十份報告向上級解釋,我今天探望為主,談話為次,要你的命暫時還沒有想過。”
丟完子彈之後,楚天伸手把槍管用上內勁,把它捏成實心之後扔在肖清冰手上,肖清冰握著警槍,眼角微微抽動,他實在無法相信依靠人力竟然可以把堅硬的槍管捏成這樣,心裏莫名地閃過難以言語的恐懼。
楚天意味深長地笑道:“槍管的報告容易寫,不小心被車壓倒了。”
肖清冰聽著在抽屜裏打滾的子彈,心裏微微苦笑,但依舊不屈地揚起頭說:“你不要我的命,不代表我不想要你的命,憑你昨晚殘殺陳剛猛和襲警的殘暴行為,我就一定要將你繩之於法,維護法律的尊嚴。”
不屑的笑容從楚天的臉上流露出來,指著肖清冰的傷腿,冷冷地說:“法律尊嚴?你腿上的傷口就是法律尊嚴的恥辱?為了迫我說出旭哥的下落就誣陷人家,法律精神何在?你們故意拖延出現時間,法律的神聖又何在?”
肖清冰的臉色陰沉起來,勃然大怒地喊道:“我所做的都是在彌補法律的漏洞,完成法律做不到的事情,旭哥和趙寶坤他們那些人渣,三天小打,五天大打,整個香港被他們搞得烏煙瘴氣,無論我用什麼手段對付他們都是替天行道。”
他差點喊出,黑夜社和東興社有本事就來個生死大決戰。
楚天安靜地等肖清冰說完,拿起桌子上的雪梨放在他手裏,笑著說:“肖警官,如果你真是這樣想,我倒還有幾分佩服你,對你那些見不得人誣陷手段也就諒解,如此看來,你也不是腐朽之人,所以我想,我們可以做個交易。”
肖清冰狠狠地咬了兩口雪梨,像是咬楚天的肉,吞下之後才回應:“交易?什麼交易?要求我放過你?別說我跟你有三槍之仇,就是沒有,你當著近百警察殺了陳剛猛,全香港的警察也不會放過你,因為你那是挑釁行為。”
楚天輕輕歎息,自己也拿起雪梨,緩緩地道:“肖警官,有些事情你怎麼就看不透呢?我既然能夠擊殺東興社百餘名混混,還敢當你們的麵割斷陳剛猛的喉嚨,就表示我有把握有能量全身而退,或許,撤銷我通緝的命令正下發呢。”
肖清冰身軀微震,臉色異常難看,不相信地望著楚天說:“是我打通緝申請上去的,而且連夜審批通過,現在大街小巷,甚至電視媒體以及黑白兩道都知道了,怎麼可能會撤銷通緝令了呢?你是異想天開吧。”
話音剛剛落下,肖清冰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楚天伸手把它拿起來,按下免提通話鍵,還沒有說話就傳來文冰雪焦急的聲音:“頭,事情不好了,警務署把那小子的通緝令全部撤了,還讓我們停止搜查尋找,他們自有其他安排。”
肖清冰像是被雷劈了似的呆住了,依舊不相信地抬起頭望望楚天,隨即才對著電話艱難地回應:“冰雪,這是,是真的嗎?但那小子搶槍襲警,還當麵殺陳剛猛,證據確鑿,為什麼要撤通緝令,警務署是否瘋了?”
文冰雪苦笑起來,還不時按著喇叭,顯然在趕路,道:“我也不知道,警務署沒有給出任何原因,隻說他們會選派人手專案專查,其他部門誰都不能伸手進去,誰不服從命令誰就放大假,我想裏麵肯定有貓膩。”
肖清冰淒然長歎,無奈地掛斷電話,他重新審視著眼前的年輕人,看似貌不驚人的楚天其實眼睛深邃得如天空,嘴角的笑容蘊含著強大的自信,他心有不甘地躺回床上,輕輕地詢問:“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聽到文冰雪的話,楚天知道自己的電話起了作用,來醫院的途中,他忙裏偷閑地給蘇老爺子打了電話,以蘇家的能量來解決特區發生的黑社會仇殺,自然是輕而易舉,雖然東興社死了百餘人,但沒有人證物證指明楚天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