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景花園,暖陽籠罩。
蔣勝利宛如半日之間蒼老了十幾年,連精光四射的眼睛也變得黯淡無光,沉默地靠在椅子上遙望著遠方,像是在沉思,更像是發呆,身後站著滿臉歉意的歐陽采薇和滿臉肅穆的白無暇,氣氛沉悶而壓抑。
許久,蔣勝利幽幽歎道:“相信命嗎?”
歐陽采薇張張嘴卻依舊沒有勇氣開口,白無暇則踏前兩步,輕輕歎息:“昔日的曾國藩說過‘不信命,隻信運’那是告誡人們不要相信宿命,不要被命捆住手腳而不能動彈,而要相信自己會有好的命運!”
蔣勝利終於擠出微笑,淡淡地回應:“無暇說得很好,很透徹,楚天之所以能夠逃脫,相信也是他前生積德的好命運,所以昨晚失利不在於采薇,希望不要就此頹廢沮喪,拿出未來領導人的氣勢,找機會幹掉他!”
歐陽采薇感激地向白無暇點頭,隨即走到蔣勝利身邊懺悔:“蔣先生,采薇終究還是大意了,如果不是出於貓捉老鼠的遊戲,讓楚天撐多片刻,我豈會讓印度人趕來救走楚天?所以還是請蔣先生責罰采薇!”
蔣勝利拄著拐林站起來,望著真摯誠心的歐陽采薇,意味深長地說:“責罰你很容易,但有什麼意義呢?去吧,帶著剩下的人找機會完成任務吧,與其等待楚天找上門來,反不如以攻為守幹掉他。”
歐陽采薇點點頭,恭敬地鞠躬告退!
等她離去之後,白無暇才輕輕啟唇,美麗的眼睛閃過些許不解,止不住地發問:“蔣先生,為什麼不讓我加入呢?多我這十幾把狙擊槍起碼多幾分勝算,采薇連續失敗兩次,讓她再去擊殺楚天恐怕信心首先不足。”
蔣勝利嘴角的笑意深不可測,淡淡地說:“俗話說,從哪裏跌倒就從哪裏爬起來,要讓采薇重新恢複信心,就必須繼續信任她,讓她把沒有完成的任務完成,否則會在她心裏留下永遠不可磨滅的陰影。”
白無暇恍然大悟地點點頭,薑還是老的辣。
其實她怎麼可能了解蔣勝利的真正想法呢?蔣勝利心裏清楚。
同一批人刺殺楚天兩次還沒有成功,那麼第三次就根本不可能有機會擊殺,甚至還會把自己送上斷魂橋,之所以鼓勵歐陽采薇繼續行動,就是想要他們全部死去。
等這批人死了,楚天的警惕性也會變低,到時候再讓白無暇行動就會多幾分勝算,人在江湖混,所謂心狠手辣也就以此為毒了,蔣勝利之所以沒有道出內心的想法,就是怕寒了白無瑕的心,謊言始終會沒真相美麗!
歐陽采薇從帝景花園出來,靠在車上閉目養神。
車子剛駛進繁華市區,就接到部下的電話:“歐陽小姐,我們發現楚天從守衛森嚴的醫院離開了,根據醫院監視的人反饋,他們是要去青山禪院拜佛還神,我也從寺院打聽到楚天高價定下午時三刻的高香!”
歐陽采薇的眼睛忽地亮起來,滿臉肅穆地發問:“他帶了多少人隨行?”
部下毫不猶豫地回答:“十二個人!”
歐陽采薇依舊平靜發問:“他的兩名護衛呢?”
“他的兩名強悍部下沒有跟去保護,而是跟著黑夜社去應付東興杜的報複行動。”電話那頭顯然把情報做到家了,語氣興奮地說:“印度佬也不在他身邊,他身上還帶著刀傷殘毒,我想這是個擊殺楚天的好機會。”
歐陽采薇稍微思慮,雖然不知道追蹤器有沒有被楚天發現,但士氣低落的她急需要勝利來振奮自己,於是殺機呈現:“好,帶上所有兄弟,趕往青山禪院,此次務必讓楚天留下性命,所有刀具子彈都給我上劇毒!”
電話清晰地喊出:“是!”
歐陽采薇的命令很有效率,很快,殺手們全副武裝往青山禪院趕去,而去要比楚天快上半個小時才能設伏,他們的行動被散開大網的黑夜社探子覺察到,通過每條街道的信息都一條接一條地傳到旭哥和楚天那裏。
楚天此時確實坐在車裏,而且所在的轎車就在前往青山禪院的車隊裏,看著每隔幾分鍾就發來的短信,楚天微微輕笑,不得不佩服歐陽采薇的頑強毅力了,他們真的沒有放過任何一個能把自己殺掉的機會。
旁邊的旭哥笑道:“果然不出少帥所料!”
楚天仰麵歎道:“非我聰明,而是歐陽采薇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