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養生殺光閃動的雙目,如同兩把刀子直刺進任天南的心髒。
似乎把他的心事全部看穿,這種氣勢令任天南為之心驚,他沒有把握能殺掉對方,甚至感覺到對方的刀會快過自己的槍,雖然他不想承認,但心底的預感卻重重地衝擊著他,汗水從他的頭上緩緩流下,滴入地毯。
在天養生的戾氣中,任天南感覺自己成了虎口之食,隨時都有被撕碎的可能,心中不由生出畏懼,也因此惡向膽邊生,趁著天養生停滯腳步的時候,忽然精光爆射,把手中的砍刀向天養生射出,自己反手拔槍。
兩個動作行雲流水,也確實很快,但相比天養生來說終究還是慢了,當任天南舉起槍的時候,黑刀已經抵在他的咽喉上,下一秒,刀尖穿過他的後頸,任天南像是泄氣的氣球,瞬間低下腦袋,眼神恐懼和慌亂。
還有,難以置信。
外麵殺聲震震宛如鑼鼓,房內的大虎在貓眼裏認真地觀察著外麵場景,並不時地把情況反映給薑忠,薑忠宛如禪定的老僧,動也不動的呆坐在沙發,表麵上雖然平靜如水,但茶幾上的酒杯卻昭示著他的慌亂。
他知道,自己被楚天擺上了台,但卻無計可施。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門轟然倒下,天養生和可兒領著二十餘名帥軍兄弟,無視渾身是血的小龍幾個,也無視大虎他們舉起的五把短槍,天養生目光凝聚成芒,望著不遠處端坐的薑忠,淡淡地說:“少帥有請!”
小龍舉刀想說些什麼,卻無力地靠在牆壁上喘息,半個多小時廝殺下來,活著的人幾乎全部帶傷,海南唐門全軍覆沒,帥軍死亡十餘人,小龍所率的精銳也僅剩三個,加上大虎他們也就八個人,可見廝殺的殘酷。
大虎出聲喝道:“憑什麼?”
天養生扭頭就走,他從來不喜歡廢話,可兒宛然輕笑,意味深長地說:“薑總管敵我分明確實忠誠,但是朱柏溫就不會這樣想了,死了將近兩百幫眾,無論有沒有證據,他都是遷怒在你們身上,殺之而後快。”
說完之後,可兒也領著帥軍兄弟離去。
帶走的還有自己人的屍體,以及地上的催淚彈。
薑忠淒然長歎,轉動著輪椅道:“走!”
過了十幾分鍾,三亞酒店的電力終於恢複了,但監控室內的人卻驚訝的發現,薑忠所在樓層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忙向負責人彙報,負責人不敢絲毫大意,立刻撥通朱柏溫的電話,把酒店發生的情況告知他。
等海南唐門幫眾趕到的時候,薑忠他們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整個樓層死的不是海南唐門的人,就是薑忠的幾十名親信,甚至還能見到海南唐門幫眾和薑忠親信同歸於盡的畫麵,兩人的砍刀相互穿過對方身體。
宛如兩人有血海深仇,所有的客觀環境都告知,這裏發生過廝殺,而且是海南唐門和薑忠親信的血戰,雖然領隊的頭目詫異薑忠親信的戰鬥力,但麵對現場的殘酷事實,還是把情況客觀告知朱柏溫。
朱柏溫聽完之後,像是霜打的茄子沮喪不已,今天似乎遇見了倒黴鬼,連續兩次圍殺楚天失敗,損兵折將達到八百人;自己也遭遇不明來曆之人的刺殺,還損失完顏康這名大將,現在,薑忠又殺了自己的兩百精銳。
正在這時,幾名圍殺楚天的幫眾從門口跑了進來,連滾帶爬地撲到朱柏溫麵前,斷斷續續說完長街發生的事情後,就將功贖罪般地哭道:“堂主,楚天他們太凶悍,早埋伏了不少帥軍,還要去救薑總管呢。”
朱柏溫微微皺眉,殺機呈現。
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又有幾名從酒店逃出來的幫眾出現了,也是滿臉驚慌地跪在朱柏溫身邊,哆嗦著喊道:“堂主,任領隊死得太慘了,薑總管勾結凶徒裏外夾擊我們,兄弟們奮勇抵抗依舊沒用啊,敵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