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匕首抵住女子的血管。
女子雖然沒有嚇得驚慌失措,但額頭的細汗卻清晰可見。
大廳各方的幫眾見狀也湧了上來,雖然手裏沒有武器,但氣勢洶洶也著實嚇人,海日餐廳是朱柏溫的地盤,這些服務人員自然也是他的人,所以見到風無情的舉動就不由沉下臉色。
朱柏溫盯著楚天,冷冷問道:“少帥,你什麼意思?”
武雲天見狀,忙賠笑著說:“和氣生財,和氣生財!”
楚天端起茶水吹開滾燙的熱氣,風輕雲淡的抿了幾口,那份神情自若讓武雲天再次吃驚,這小子臨危不亂,隱然有幾分大將之分,怪不得能夠跟唐門分庭抗禮呢。
良久,楚天抬起頭,看著風無情道:“朱幫主想要知道什麼意思,你就告訴他吧。”
風無情臉上依舊淡漠,吐字清晰地回答:“托盤裏麵有火藥的味道,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盤子裝的絕不是清蒸甲魚,而是手槍或者炸彈,所以我才出手控製這個女子。”
楚天輕輕微笑,附和道:“你們沒看見端盤女子如此鎮定嗎?換成普通人的話早就驚慌失措了,至於真假打開蓋子就知道了,為了各方安全保證,武局長,這蓋子麻煩你來。”
薑忠和朱柏溫都微微愣住。
武雲天看著楚天刀子般的眼神,心裏咒罵了他幾百遍,但還是掛著難看的笑容去開蓋子,眾人的心也隨著他的手而緊張,片刻之後,武雲天已經摸到蓋扣,咬咬牙提起蓋子。
沒有甲魚,隻有手槍。
女子趁著風無情的注意力被轉移,疾然偏頭並微微凹胸收腹,躲開風無情的黑色匕首,然後,嬌軀後退之際,玉臂陡舒,雙手十指齊曲,亮出長針迅疾無比地朝他胸口刺去。
楚天靠在椅背上,淡淡出聲:“留活口!”
風無情收回匕首,雙手斬向女子的手腕。
拿捏的火候,竟是又快又準,女子忙退後躲擊,風無情趁機踏出幾步,手指猝然到了女子的喉嚨之處,這招快得無法抵擋,女子無法閃避,被風無情溫柔地扣住了,長針被奪下。
她還想掙紮反擊,卻發現扣住咽喉的力道異常驚人,足夠捏碎自己的喉嚨,女子這時候才驚恐起來,她剛才見識過風無情的迅猛身手,但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連三招都接不了。
風無情把女子按倒在桌子上,讓她美麗的容顏對著楚天。
楚天呼出幾口悶氣,環視薑忠和朱柏溫地問道:“薑總管,朱幫主,難道你們不想有人出來解釋嗎?千萬別告訴我女子跟你們毫無關係,談判桌上意圖開槍,置武局長何種地步啊?”
武雲天苦著臉,暗道關我屁事。
楚天說這些話的時候,目光卻是盯著朱柏溫問的,他相信這個女子不是薑忠安排,薑忠也不可能在朱柏溫的餐廳混進殺手,最大的可能就是朱柏溫也想幹掉薑忠,整個就是刺殺場。
但往深處裏細想,也不太可能是朱柏溫,畢竟是他提出談判,地點也是他選擇,如果要對付薑忠隨便埋伏個幾千人就可以達到目的,更重要的是,殺了薑忠於海南戰局無濟於事啊。
朱家軍僅有龍頭朱柏溫,唐門卻有無數個薑忠。
朱柏溫知道楚天矛頭指向他,心裏雖然不快卻豎起手指,對著頭頂的大燈發誓:“朱柏溫可以發毒誓,如果這個女子是我派出的,不僅朱柏溫不得好死,朱家全體上下也不得善終。”
這個毒誓讓所有的人包括薑忠都相信了,朱柏溫竟然連朱家都拖進了詛咒的深淵,以朱家所謂的高貴血統,他所說的必然是真的,因此眾人的目光很快轉向了薑忠,似乎也就隻有他了。
薑忠見到大家玩味的眼神,喝下幾口茶按捺怒氣,淡淡地開口:“大家千萬不要看我,這女子也決然不是薑忠派出,何況我也沒有本事讓她混進來啊,還上壓軸菜呢。”
沉默許久的武雲天,吐出建設性的話:“讓女子招認吧,也讓餐廳負責人說說她的來曆。”
薑忠和朱柏溫點點頭,神情淡然地看著女子。
楚天輕輕微笑,拂起她的長發道:“你現在已經落入我們手中,是否應該老老實實交代呢?究竟是誰派你來殺我們的,如果你痛快招了,不僅可以少吃點苦頭,甚至還能活條小命。”
女子偏過臉去,誓死不招的樣子。
此時,餐廳經理也過來了,見到女子被壓製得難以動彈,又見到老板陰沉的臉色,忙站在兩米左右的距離,賠笑道:“老板,怎麼回事?是不是曉雲做錯什麼事了?”
朱柏溫精光四射,喝道:“你知道她叫曉雲?那你知道她要殺我們嗎?”
啊!餐廳經理滿臉震驚,渾身顫抖起來!
他忙跪下喊道:“老板,我真不知道啊,我們幾個端盤小姐忽然身體不適,所以我臨時找人來頂替,這個女子自稱曉雲,上月幾次就想來餐廳工作,還給我留下電話。”
楚天心裏微動,原來還蓄謀已久,難道目標是朱柏溫?
餐廳經理緩了片刻,繼續補充道:“最近餐廳生意火爆,我臨時找不到人,就打電話讓她過來試用,她人也聰明,上手也很快,我就讓她端盤子了,我真不知道她圖謀殺害老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