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柏溫確實從地下通道逃去後山。
帥軍的人多勢眾以及風無情的強悍淩厲,讓朱家幫眾不斷地倒在血泊中,也讓朱柏溫知道抵抗毫無意義,所以他派出兩名親信去擊殺楚天,而自己趁機從通道逃走,雖然顯得有些狼狽,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剛剛爬出通道,朱柏溫就愣住了!
他見到楚天正在不遠處的石頭上輕笑,手裏正把玩著寒光閃過的硬幣,朱柏溫輕輕歎息,領著十幾名貼身親信站了起來,隨即苦笑道:“你小子確實了得,竟然知道我會逃到這裏,看來你今晚是要定我性命了!”
楚天聳聳肩,不置可否地道:“或許!”
朱柏溫哈哈長笑,意味深長地道:“少帥自己前來?”
楚天目光凝聚,平靜地回答:“已經足夠了!”
朱柏溫是個聰明人,知道多說些廢話就會浪費時間,如果讓帥軍擊敗朱家幫眾趕赴後山,那自己真是插翅難逃了,何況,楚天是獨自前來攔截,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呢,於是向身邊的親信喝道:“上,殺了那小子!”
能跟著朱柏溫從通道逃到後山的人,未必都是朱家軍的高手,但絕對是肯為他賣命的人,於是聽到主子的喝道,十幾名大漢瞬間亮出了兵器,如狼似虎地向楚天衝殺過去,眼裏沒有絲毫的畏懼和膽怯。
楚天發出長笑,隨即亮出鳴鴻戰刀,兩腳閃電般地向後撐起,在敵人斬向自己之前,後發先至的砍中當先兩人胸口,胸骨碎折的聲音驚心動魄的響起,兩名大漢七孔噴血,像被狂風刮起般往後斷線風箏地拋擲。
他們倒跌的身軀,還把後麵擁過來的大漢撞得人仰馬翻,骨折肉裂的倒下六、七個,沒有任何人可以爬得起來,剩餘的大漢止不住的震驚,楚天之所以竭盡全力的出手,就是想要速戰速決,免得朱柏溫趁亂逃走。
讓他奇怪的是,朱柏溫竟然沒走!
朱柏溫早就見過楚天的身手,雖然楚天在海日餐廳氣貫長虹的殺至自己身邊,但當時的情景遠沒有現在的震撼,心裏歎息之餘喝止剩餘的五六名部下,那麼多人尚且不是楚天的敵手,他們衝上去也添加冤魂而已。
反正自己現在生死難仆,就讓他們活著吧!
想到這裏,朱柏溫決定親自出手,他緩緩地從後麵走了上來,手裏沒有拿任何兵器的麵對楚天,楚天見狀也把鳴鴻戰刀收好,左手依舊把玩著硬幣,淡淡道:“竟然,朱幫主要親自出手,楚天就鬥膽領教幾招!”
朱柏溫點點頭,笑道:“至死方休!”
若隱若現的黑暗中,兩人相互對視著,臉上都有著冰山般的冷漠和殺機,楚天修長挺拔的身影,就像是鋒芒畢露的匕首,似乎把漆黑的夜色都給刺破,全身散發著舍我其誰、君臨天下的剽悍和威嚴。
而朱柏溫的風衣也獵獵迎風,不斷地卷起飄舞,仿佛是黑色的魔鬼在發出無聲的咆哮,那在平日裏看上去毫不起眼的身軀,在此刻,迎著從楚天身上鋪天蓋地而來的滔天殺氣,卻有著礁石似的毫不退縮和堅硬。
幽暗的山道,瞬間成了肅殺的荒原。
遠處的海航燈塔,轉動劃過這裏才生出些許的明亮。
兩人的眼神在空中碰撞,有熾熱的火花跳躍,都是同樣的凜冽鋒銳,同樣的殺氣升騰,甚至還有同樣內容的欣賞,那是強者與強者之間的惺惺相惜,但兩個人又都明白,他們的人生立場,他們追求的人生價值!
又注定他們之間隻能是你死我活的對手,永遠都不可能成為朋友。
海南難容二虎,若如出現,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