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0章 戰(1 / 3)

魚湯溫潤可口,雞蛋滑嫩美味。

楚天漫不經心地扒著碗中白飯,偶爾低笑著給服部秀子夾幾片肥肉,雖然外麵風雨交加冰冷刺骨,但他依舊顯得平靜自然,越是大戰來臨越是需要淡定,如果主帥都顯得坐立不安,衝鋒陷陣的兄弟更是沒有信心。

服部秀子見到漸要流油的肥肉,幾分無奈幾分甜蜜的咽下。

就在楚天想要寬慰肥肉可以美容的時候,滿臉雨水的阿紮兒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雖然他還沒有開口說話,但楚天已經從他凝重的神色感覺到事態嚴重,於是忙壓住心神問道:“阿紮兒,什麼事?琴秀有消息了?”

阿紮兒抹去臉上的雨水,急不可耐地回道:“我剛查了這兩天內的航班,曼穀飛往羅馬的飛機果然因大雨關係停在威尼斯,同時也查探到其中有數個旅遊團就此改變線路,臨時租車去了西西裏的首府巴勒莫。”

楚天身軀巨震,失聲道:“西西裏?”

阿紮兒點點頭,輕輕歎道:“西西裏,雖然沒有具體指向他們就是沙家軍,但這兩天大規模且冒雨行動的就隻有那幾個東方旅遊團了,而且目的地都是西西裏,因此我推斷他們肯定是沙家軍,況且人數也相符合。”

楚天穩定心神,開口道:“能否聯係上琴秀或者隨行副官?”

身為沙家軍精銳的阿紮兒無奈搖搖頭,苦笑回道:“他們都是軍事作風,進入到意大利境內就改變了通訊頻率,除非是他們先聯係沙家司令部,否則我們想要找到他們行蹤或者追蹤通訊,那是絕對不可能做到的。”

楚天皺起眉頭,開口問道:“司令部沒有接到琴秀電話嗎?”

阿紮兒依舊搖搖頭,沉重回道:“沒有,估計他們在安裝好加密衛星電話之前,都不會向司令部報平安。”

楚天放下碗筷,在廳裏麵走來走去。

他當然知道沙琴秀出現在西西裏的意圖,那是要跟黑手黨死磕到底的征兆。

如果說耶路撒冷是猶太人的聖地,那麼西西裏就是黑手黨的精神家園。

西西裏島是地中海最大和人口最稠密的島,它屬於意大利,位於亞平寧半島的西南。東與亞平寧半島僅隔寬3公裏的墨西拿海峽,鑒於它的優越位置,曾經很多國家都占領過西西裏,直到二戰結束才恢複平靜。

西西裏的曆史就是一部被異族征服壓迫的屈辱史,幾乎歐洲所有著名的民族都曾經征服過這裏,西西裏人見到的總是一個民族被另一個民族驅逐,然後繼續無奈的被異族統治和壓迫,直到西西裏晚禱事件的發生。

當年的西西裏晚禱事件,是因為法國士兵於複活節強奸了巴勒莫婦女,而警察又置之不理後,承擔著苦難的西西裏人終於爆發了,他們殺掉每一個見到的法國人,並憤怒地發出的吼聲,要求自主和複仇。

意大利黑手黨,自此誕生出世。

黑手黨從西西裏發源起家,他們組織起來,原先是要保護家人,免受外來侵略者的騷擾壓迫,也曾為正義和公正而替天行道,但到了後來,這班人演變成為了複仇而私自執行法律的人,並進而演變成犯罪組織。

但無論黑手黨如何從正義之師蛻化成邪惡之徒,西西裏是黑手黨的精神家園是不容置疑,否則教父也不會把總部選在西西裏首府巴勒莫,生殺指令,權錢交易全都從這裏發出,轉向意大利各地分部,甚至全世界。

因此,西西裏是黑手黨的聖地,也是沙琴秀襲擊的首要目標。

楚天心裏清楚,或許自己的死嚴重刺激了沙琴秀,讓她不僅要報複目標羅斯福,更要摧毀黑手黨總部,所以才會棄羅馬而不顧,調集重兵壓向西西裏,這個舉措瘋狂且出其不意,足以把意大利再攪得翻天覆地。

冤孽啊冤孽,楚天暗暗苦笑,本想以殺止殺,現在事態卻變得更加難以掌控。如果黑手黨總部真被沙琴秀雷霆端掉了,那麼剩餘的日子,整個意大利就會陷入血腥風雨中,報複,爭權,奪利都會輪流上演。

但事已至此,楚天並沒有辦法阻止。

這個時候派出人手去西西裏尋找沙家軍,不僅會分散今晚進攻天陽古堡的實力,也會給潛伏進去的沙琴秀招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因此楚天除了祈求上帝保佑沙琴秀晚半天攻擊,也跟沙家司令部保持著即時通訊。

想到這裏,楚天望著有些惶恐的阿紮兒,輕輕歎息寬慰:“阿紮兒,暫時把琴秀的事情放下,咱們今晚以雷霆之勢攻下天陽古堡,然後再想辦法去西西裏尋找沙家軍,隻要我活著現身了,琴秀就會想辦法聯係我。”

阿紮兒點點頭,心緒稍微平緩離去。

五百萬人的西西裏,在這個大雨黃昏顯得有些不同,因為數百東方人冒著大雨先後進入到巴勒莫,出手大方的租下幾棟民居,每個人身上都背著大大的旅行袋,雖然寫著旅遊團的名字,但更讓人感覺像是來此長住。

當地的警長出於好奇,就領著兩名手下來詢問。

臨近八點,燈光昏暗的連體民居,傲然的駛來藍白相間的警車。

在門口幾名東方男子的警惕目光中,車裏鑽出四個耀武揚威的警察,為首者是一個四十來歲,又高又壯的警官,他戴著金色鑲邊的警帽,叼著一支很長的雪茄煙,挺著啤酒肚,邁著狗熊一樣的步伐,顯得趾高氣揚。

仰起的下巴,幾乎與黑色雨傘邊緣平行,高傲的神情就像是在視察領地的君王,兩名警察恭恭敬敬的為他開路,還有名警察則在身後打傘,愣是把小小警長的派頭做到淋漓盡致,讓門口的東方男子臉露譏嘲之色。

領隊的東方男子踏前半步,不卑不亢地道:“警官,有什麼事?”

“我是意大利西西總署的警長普斯格。”他用鼻孔裏噴出來的聲音說道:“你們這些小流氓,你們這些東方人,不要給我裝樣子了,快帶我去見你們的主事人,否則我會抓你們的,我會用警棍把你們打去見上帝。”

東方男子還沒有開口,耳邊傳來女子冷漠的聲音:“讓他們進來。”

接到指令,東方男子立刻閃到旁邊,讓同夥把門打開放警察們進去,普斯格望著死寂而且黯黑的民居,莫名的閃過畏懼之意,天生的本能告訴他裏麵可能有危險,但是他見到東方男子的麵容,又瞬間變得放心。

東方人都是隻知道唯唯諾諾,點頭哈腰的膽小鬼,玩不出什麼花樣。

剛剛踏進最中間的民居,十餘米外的大門就緩緩關上,隨著咣當聲響,民居裏麵閃出幾道人影,以電閃般的速度撲向警長等人,不等他們掏出腰中的短槍,手中的匕首陡然揮出,劃出了一道絕對囂張的弧線。

隻適合戳、穿、刺、而不適合劈、削、的軍用匕首,在襲擊人的手中好像一支暴利的狼牙,尖銳的刺鋒一下把最後麵的警察腦袋給齊齊的削了下來,與此同時,開路的兩名警察也胸口中刀,捂著傷口緩緩倒下!

警長見狀大驚,忙挪動腳步後撤。

隻聽冷哼響起,為首襲擊人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淩空跳躍起來,朝著警長的胸膛上就是連續三腿,那警長被踢的連連後退,一個趔趄倒在地上,襲擊人轉身騰空後踹,“鏗”的悶響,正正地踹在了警長的胸膛上。

襲擊人的耳邊也傳來冷漠聲音:“留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