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斯福掃過冷風猛灌的大門,然後緊緊身上的大衣讓自己多幾分暖意,隨後才發出心中的疑問:“那你是怎麼看出文婧下毒呢?那麼隱蔽精密的下毒方法,你都能夠看出端倪,這實在讓我難以置信。”
楚天知道羅斯福在拖延著時間,估計是想要等其他救援,於是不置可否地笑道:“羅斯福,我深知你愛文婧,因此我從沒有想過你會唆使心愛的人來殺我,直到文婧把咖啡推給我之前,我都強迫自己不要相信。”
文婧低下頭,喃喃自語:“楚天,對不起。”
楚天輕輕歎息,幽幽回道:“當你把咖啡推給我的時候,尾指的指甲掠過咖啡,雖然動作很快很隱蔽,但我還是發現了,不過我依舊把這動作當作你的不小心,哪怕你那時候的神情已經很掙紮,因為我相信你!”
“但當我端起來的時候,卻終究無奈的證實那是杯毒咖啡。”
羅斯福有些震驚,訝然出聲:“你看得出來?”
楚天凝視著羅斯福,意味深長地道:“你利用我對文婧的信任來毒殺我,但你千算萬算卻忽略了最重要的因素,咖啡和氰化鉀會起化學反應的,雖然氰化鉀的氣味會被咖啡所掩蓋,但它同樣會使咖啡顏色變淡。”
羅斯福臉色劇變,咬著嘴唇沒有說話。
文婧再次淚如雨下,止不住地道:“對不起,對不起。”
楚天輕輕歎息,想說些什麼卻找不到合適言語,這時,文俊從桌底爬了起來,指著楚天歇斯底裏地喊道:“姐姐殺你又怎麼樣?殺你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誰叫你指使趙鳳祥刺殺我父親,你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文婧身軀巨震,些許恨意又流露出來。
楚天有些悲憐地望著文俊,最後落在羅斯福身上歎道:“羅斯福,你口口聲聲喊著愛文婧,為什麼不敢承認所做呢?而是用無數謊言來欺騙他們,趙鳳祥殺方剛不就是有你撐腰嗎?萬豪酒店不就是你引爆的嗎?”
“更重要的是,如果你不是早就準備好栽贓嫁禍,又豈能在爆炸現場安裝錄像?”
羅斯福明智的選擇沉默,絲毫不以為然。
文婧扭頭望著羅斯福,厲聲問道:“是不是真的?”
文俊見到姐姐情緒激動,忙上前扶住她顫抖的身軀,不置可否地道:“姐姐,你千萬不要被楚天欺騙了,羅先生怎麼會指使趙鳳祥殺父親呢?如果真的是他支持趙鳳祥上位,那又何必為我殺了趙鳳祥呢?”
“何況羅先生從華商老大們手裏救過我,也竭盡全力的幫我們殺玫姐,而楚天恰恰相反,不僅幫助陳港生搶我位置,也不肯幫你殺掉玫姐,還在咖啡廳借你來麻痹羅斯福,他的歹毒用心,你難道就分辨不出來嗎?”
不得不說文俊混淆是非無比完美,在某個角度來看楚天還真是個惡人,楚天聽到這裏止不住的苦笑,低頭回道:“本來我不想讓趙鳳祥過來作證,看來還真是缺不了他,羅斯福啊羅斯福,你還真用文婧吃定我呢。”
服部秀子美目輕挑,冷冷彪出幾個字:“那就殺了她!”
趙鳳祥?
文俊和羅斯福都身軀巨震,他竟然還活著?雖然在星巴克的時候,楚天曾向文婧提過趙鳳祥活著的事情,但文婧因為楚天的死而精神恍惚,回到天陽古堡幾乎沒怎麼說話,自然也沒有告訴羅斯福和弟弟這件事。
隨著楚天的指令傳達出去,沒有多久,羅斯福他們就見到有張輪椅緩緩駛進大廳,坐在上麵的正是憔悴不堪的趙鳳祥,已經走投無路的他無視文婧姐弟的仇視,而是死死盯著羅斯福道:“羅斯福,咱們又見麵了。”
文俊和哈默不由暗歎羅斯福的命大。
羅斯福波瀾不驚,背負著手笑道:“趙鳳祥,精神狀態不錯啊,看來這個世界還是惡人的命大,竟然跌落山崖而不死,想必是楚天費盡心思終把你救活吧?你們還真是好搭檔啊,可惜,可惜方剛就這樣白死了。”
陰險狡猾的家夥,楚天露出不屑。
文婧的目光,又望向楚天。
趙鳳祥仰天長笑,玩味地道:“如果有世界偽君子選舉,我保證投你羅斯福,當初如果沒有你為我撐腰,我怎麼敢招惹楚天殺死方剛,還被你說動以退為進讓文俊來承擔爛攤子,等他死後再讓我重掌華商協會。”
文俊臉色有些難看,厲聲喝問:“趙鳳祥,你胡說什麼?”
趙鳳祥沒有理會文俊,依舊望著羅斯福道:“想不到我竟然聽信你的話,更想不想你會假戲真做,在最後關頭不是空槍擊殺我,而是把我直接推落山涯,羅斯福,你就是個卑鄙小人,你就是殺害方剛的唆使人。”
羅斯福聳聳肩,毫無畏懼地道:“證據呢?”
“證據?當然有!我手中有錄音呢!”說完之後,趙鳳祥笑著按下手中的播放器,裏麵是他和羅斯福密謀的談話,這家夥做事還真小心謹慎,幾乎把跟羅斯福的接觸全錄了下來:“我怕被你出賣,所以防著呢!”
文婧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簡直是怨毒地盯著羅斯福。
仇人固然可恨,但欺騙者更是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