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琴秀也似乎捕捉到什麼,接過話題歎道:“何況,羅斯福出於勝算的考慮,也會臨時調入人手;槍戰,有時講究的是火力和精銳,黑手黨四百人可能比六百人還有利;近身刀刃戰,六百人怎麼都勝過四百人。”
服部秀子稍微思慮,立刻想通了利害關係,但隨即的疑問又生了出來:“既然兩道法令對於我們不利,普文洛不會沒有想到啊?那他為什麼還要這樣做呢?豈不是給自己找死路?要知道我們被滅了,他也活不了。”
楚天像是看穿普文洛的用意,低頭思慮後道:“如果雙方發生槍戰,正如你所說的,子彈不長眼睛,搞不好就會幹掉普文洛;更重要的是,如果雙方槍戰起來,普氏家族的精銳要想介入,恐怕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畢竟不知道羅伯特到了生死關頭,有沒有重武器出來,如果他也扛幾門火箭彈來個魚死網破,想必老普會死傷慘重,那就不符合普文洛的要求了,如果是冷兵器廝殺就不同了,他完全能夠掌握到戰場的趨勢。”
楚天坐直身子,苦笑著補充:“等我們和羅斯福拚殺殆盡,他那些精銳就會適時出現,到時候殲滅羅氏精銳輕而易舉,或者不用搬出他普氏家族的人,隻要讓政府在恰當時機出現,目睹我們的廝殺就會出兵鎮壓。”
眾人聽到聚精會神,沒有絲毫聲音。
停緩片刻,楚天繼續開口:“普文洛對於我們雖然不敢下手,畢竟老命還捏在我們手中,但轉過頭,讓政府來對付我們並非不可能。隻要把人命扔在我們身上,我們就難以向政府討好,至少帥軍在羅馬是無法立足。”
楚天有理有據的分析,讓眾人頓感冷汗彪出。
沙琴秀騰的起身,摸著短槍道:“我去殺了老家夥。”
在楚天身邊,沙琴秀總是習慣用喜惡來表示情緒,而不是像在金三角般深思熟慮,她的嘴角現在正露出濃重的不屑,或許隻有在楚天麵前才會有這麼明顯的情緒波動,其他的人,或許連不屑都不屑於去表現。
楚天揮手製止沙琴秀的衝動,胸有成竹地道:“何必殺他呢?我還想讓他好好活著,既然他費盡心思設局算計我們,我幹脆將計就計擺他上台,琴秀,你放心,我會讓你目睹他氣急敗壞的痛苦,保證比殺他解恨。”
沙琴秀微微愣然,隨即點點頭道:“好!”
她相信楚天向來勝過自己,何況大前晚把自己的身子交給這個男人,對他的魅力更是迷戀,對他的話自然更是順從。
聶無名聽出了楚天的意思,壓低聲音詢問道:“少帥,有什麼良計?”
楚天捏著服部秀子剛剛倒滿水的茶杯,眼神閃爍著睿智的光芒。
他的手指在茶幾上龍飛鳳舞地寫了幾個字,聶無名見到後微微愣然,雖然不知道楚天用意,但還是點點頭回道:“我馬上去安排,相信很快就有結果。”
楚天輕輕微笑,顯得風輕雲淡:“要盡快,按照現在的形勢,羅伯特不是今晚就是明早,就會向天星古堡發動進攻,咱們要在他們之前調整部署,這樣才能狠狠地打個漂亮仗,否則我們就很可能陷入困境。”
猜出楚天用意的沙琴秀,嘴角閃過風華絕代的笑意。
她看著身邊漫不經心的男人,鋒芒收斂了,菱角磨平了,身上陰暗的殺伐氣息更是消失不見,猶如古鬆般閱盡千帆而過我自蓑衣垂釣的蒼茫氣息古樸而悠遠。
有時,她甚至會懷疑,眼前看到的到底是不是一個人?
這並不是她覺得楚天畏首畏尾了,而是覺得自家男人變得更加成熟,他人或許覺得楚天應比半年前更加鋒芒畢露,但是她清楚,急功近利才是人的大忌,燕雀安知鴻鵠之誌,就是因為理想遠大才會更加深藏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