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黑光在白芒中閃過,麻子廚師所有動作停滯。
就算親眼目睹,麻子廚師還是不相信。
他不相信的結果,還是死。
麻子廚師臨死的時候,臉上還帶著種驚訝、不信的表情。
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霸道的刀法,無堅不摧的拔刀氣勢先讓他勢弱三分,等他真正想要攔住劈來的黑刀時,天養生已經刺進他的咽喉,動作快的就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當感覺發生時,他人已經倒在地上。
他的眼珠子張得大大的,他的嘴角也是張開的。
他的人已躺在地上,致命傷就在他的咽喉,寸許刀痕,直到此時,鮮血還在冒,他的人將要死去,他的眼睛卻仿佛在盯著天養生手中的刀,又仿佛是在看遠方的夜空。
天養生手中的刀已不知何時收回,他緩緩收刀,就仿佛光明在收起黑暗般。
楚天端著紅酒上去,淡淡地說:“很多人想要我死,結果死的是很多人!”
麻子廚師說不出話,但眼睛卻凝聚最後的力氣看著楚天。
他有疑問,他死不甘心。
楚天把紅酒緩緩倒在他臉上,語氣平靜地道:“看在今晚是除夕,就讓我告訴你們的破綻所在吧,從一個人穿的衣服上,也可以看出很多事,衣服料子不同,同樣是衣服也有很多種,每個地方染織的方法都不同。”
麻子廚師眼裏漸漸黯淡,似乎捕捉到什麼。
楚天把空酒杯扔回桌上,緩緩補充道:“你們托大了,至少該換套衣服,沒有去過台灣,身上的衣服卻全是台灣布料,難道你們這四個不同餐館的廚師,都鬼使神差的買了台灣質地的衣服?這個巧合你會相信嗎?”
“至少我是不信的,所以你們就要死!”
麻子廚師眼裏綻放出亮光,那是最後的欣慰和震驚交加。
遠方有一陣風吹來,將花園的樹葉吹落,落葉飛舞、飄下,正好落在麻子廚師的咽喉,正好蓋住他的傷口。
落葉蓋住他的傷口時,數條人影已經向楚天撲去。
困獸猶鬥的三位廚師,以最淩厲的招式攻擊楚天。
旁邊的風無情眼睛疾然睜大,厲聲喝道:“原來是你們這些蟊賊!”
楚天也看出他們的招式跟海南所見的墨雲和黑衣人相似,於是嘴角揚起淡淡殺伐笑意,捏著透明的玻璃酒杯向後退出,與此同時,風輕雲淡地吐出:“你們身手渾然成派,想必你們都出自台灣某個世家!”
落下最後字眼時,楚天的酒杯已經向空中拋出。
下一秒,他已經握住了鳴鴻戰刀,滔天戰意隨之洶湧。
兩名敵人的短刀眨眼間已經貼近楚天脖子,後者腳尖輕輕點出,身形微微後仰躲過這淩厲的兩刀,隨即長笑出手,光芒一現,兩名敵人怔在原地無法動彈,脖子間地那縷清風和徹骨的寒意讓他們失去防禦力。
手中的短刀因為氣勢上的挫敗而遲疑不決,再沒有方才地淩厲迫人。
也就這點遲疑,楚天手腕一轉,手中戰刀急速旋轉,反手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掠向他們臉龐,刀鋒破空,咽喉見血,兩名敵人像是定格的畫麵不動,一陣冷風拂過他們的臉龐,他們在刺骨的寒意中見到鮮血飄飛。
頃刻間,他們倒在地上。
最後的敵人往往是最強的敵人,因為咬人的狗從來不叫。
見到繼麻子廚師死後,自己的兩名同夥也倒下,剩餘所謂西安飯莊的假廚師,沒有亮出任何武器就猛然爆射出魅影般的身軀,這個人給人最深的印象就是那滿臉病態蒼白的神色和毫無焦距的眼神,堅硬如鐵的雙手!
孱弱的身軀猛然爆發出一股驚天動地的戰意,而目標,就是把目光漸漸收回來的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