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南的初春,小雪飄飛。
楚天鑽出車門,俯身從雪中捏起沙塵輕嗅。
待他把沙塵丟在地上的時候,右手已經打出了擊殺手勢,也就在這時,裏麵的鐵門緩緩打開,走出十餘名漢子,領隊家夥,耀武揚威地吼道:“你們什麼人?趕緊給老子走開,這裏是唐門分堂,閑雜人等勿近!”
楚天輕輕微笑,向他揮手道:“你過來!”
為首大漢微微愣然,但在楚天平易近人的神色中,腳下卻不由自主地挪動過去,走到途中才疾然想起對方來曆不明,於是橫刀而立,厲聲喝道:“你他奶奶的什麼人?竟然敢命令老子過去?是不是竹聯幫的人?”
在他有意嗬斥下,十餘漢子亮出兵器半包圍楚天等人。
楚天渾然無懼,輕描淡寫地道:
“難道方堂主沒有告訴你,楚天今晚會來這個分堂等他嗎?”
為首大漢嘴巴微微張開,隨即揚起笑容:“少帥?小的真是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少帥多多見諒,方堂主早就吩咐過了,說少帥這個時間點就會到達,所以安排我們出來迎接,但我沒想到少帥如此年輕,所以……”
楚天輕輕揮手,淡淡回應:
“不知者不罪,方堂主什麼時候到?”
為首大漢看看手表,恭敬地回答:“大概五十分鍾,少帥,一路辛苦了,天氣那麼冷不如進來歇息吧,方堂主吩咐過我們款待少帥,所以早就準備好了飯菜,醇酒也始終在溫著,專門等待少帥前來,少帥裏麵請!”
這家夥的話娓娓動聽,佳肴醇酒在這冷天總是容易鬆懈人的戒備。
可惜楚天卻絲毫不為所動,而是漫不經心地回道:“對了,這兩天有沒有竹聯幫的人來襲擊這個分堂?聽方堂主說,這些日子大家都玩遊擊戰呢!”
為首大漢微微沉默,隨即笑著回答:
“沒有,這兩天都風平浪靜呢,何況我們這個分堂隻是扼守車輛通道,收取維持生存的保護費,於對手來說並沒有多大戰略意義,竹聯幫和唐門的真正戰場都集中在市區!”
楚天綻放出笑容,盯著為首大漢道:“真沒發生過廝殺?”
為首大漢眼皮輕跳,然後猛力地搖搖頭:“沒有,少帥何出此問?”
楚天背負著手,意味深長地道:“既然沒有,那你就可以死了!”
此話落下,得到命令的楊飛揚就射出鋼絲,在昏暗的大門口,肉眼幾乎難以辨認楊飛揚的武器,待為首大漢感覺到疼痛時,心髒已經被鋼絲尖端毫不留情地擊穿,前後崩射出的鮮血,濺射到後麵十餘大漢的臉上。
淒厲的慘叫聲,劃破寧靜的夜空!
為首大漢轟然倒地,眼睛瞪得銅鑼般大小。
領隊的慘死讓十餘漢子先是感覺到震驚,然後就生出雄性動物的血性,邊發出怒吼邊向楊飛揚他們衝去,與此同時,民居裏麵人影幢幢,沒有多久,數十人就提著武器向門口衝來,其中挪騰的身形顯示不乏好手!
天養生和老妖相視兩眼,就腳尖點地向前躍去。
在他們剛剛離開楚天身邊,附近的房屋就閃出十餘條人影,如強風中的落葉向楚天撲去,敢情他們早就埋伏好了,天養生和老妖身形微微停滯,楚天卻輕輕揮手:
“幫飛揚對付前麵敵人,這些家夥我來對付!”
楚天像是雕像似的凝立不動,微閉著眼睛,他似乎在感覺風中最細微的聲音,便是他手上,那柄上古的戰刀上泛出淡黃的嗜血光芒,手不動,刀已動,鋒利無比的刀刃以肉眼可辨的速度,在他修長的手指間移動。
風吹拂而來,襲擊而來的敵人在忽然間,聞嗅到了死亡的氣息,瞬間僵硬。
藏刀,在他們手中赫赫生輝!
雪花飄飛,天地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