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美的身型體態,綽約的風姿,令她的麗質絕無半點瑕疪。
穆赤在就著火光見到楊飛揚,微微生出恍惚,她的臉容帶著種純潔無瑕的秀麗氣質,橫看豎看都不像會害人的女人,最使人沉迷是她那對迷茫如霧的眸子,內裏似若蘊含著無盡甜蜜的夢境,期待著人去找尋和發掘。
她任何一個微細的表情,都是那麼扣人心弦,教人情難自已。
就在穆赤這種老江湖被楊飛揚所迷惑時,後者右手抖動射出若隱若現的鋼絲,眼看就要穿破穆赤胸膛,老家夥忽然驚醒並在空中扭動身軀,險險避開毒辣鋼絲後就亮出藏刀,還倒射出兩米準備蓄力再撲楚天。
期間,他還盯著楊飛揚,語氣遺憾開口:
“這麼俏麗的女娃卻如此毒辣,實在可惜了!更可惜的是老夫多年不近女色了,否則嚐嚐楚天的女人也是件愜意之事,算了,還是殺了你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子好了!”
他語氣輕浮,讓楊飛揚殺機呈現。
楚天卻露出笑意把女人摟入懷裏,凝視陰森森的大魔頭回應:“穆赤,你這個老匹夫還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啊?實話告訴你,今晚不僅要殺掉你這些徒子徒孫,就連你也要被砍下腦袋,讓你提前去黃泉等達賴!”
穆赤哈哈大笑起來,隨後頗為玩味地開口:
“殺我?憑你周圍這些垃圾手下?在老子眼裏,除了你和懷中女娃有點斤兩可以跟我對抗,其他人都是成就老夫的累累白骨,即使是你,還不是被老夫打得奄奄一息?”
聽到這番狂妄的話,戰天翔等人都露出憤怒。
就當穆赤自我感覺良好時,排山倒海的氣勢從後麵洶湧壓來,饒是久經生死戰場的他還是莫名心驚,隨後全身戒備的扭頭望去,手握黑刀的天養生正緩緩走了過來,他走得很慢很慢,但殺氣卻隨著腳步越加濃重。
穆赤忽然發現,自己說錯話了。
他像是要戰鬥殘狼,死死盯著天養生和他的刀,蒼白的手,漆黑的刀,刀在手上,穆赤從他的刀,看到他的手,再從他的手,看到他的臉,他的臉依舊蒼白,一雙眼睛依舊帶著種神秘的黑,亮麗、純淨的神秘黑色。
漆黑如死亡,蒼白豈非也接近死亡?
穆赤呼出淡淡卻綿長的悶氣,盯著天養生卻對楚天歎道:“楚天,想不到你手下還真是精兵強將,看來我今晚的凶險多了兩分變數,不過也就多了兩分而已,如果我竭盡全力衝殺,你們這些人也要付出慘重代價!”
楚天點點頭,淡淡開口:“其實,你逃出去的幾率更大!”
這句話瞬間刺中穆赤心隙,他暗呼楚天的厲害,這小子表麵上給自己提供在這種困境下的最佳選擇,讓自己想辦法逃出去,這並不是楚天多麼大方要放過他,而是要瓦解他背水死戰的決心,讓他拚殺之餘不忘保命。
如此一來,他麵對天養生等人時就會留有餘力。
留有餘力就不會同歸於盡,也就更難傷到天養生等人。
穆赤臉上露出苦笑,他盡力讓自己恢複困境奮發的雄心,卻發現已經被楚天劈開了一道縫隙,讓他再也沒有剛才的霸道和淩厲,當下豎起拇指讚道:“楚天,你實在是我穆赤平生最大勁敵,是我不幸也是我榮幸!”
楚天摸摸鼻子,淡淡回應:
“套用你在寧水花園的話,我會給你鞠躬!”
穆赤沒有再開口說話,目光落在越來越近的天養生,後者在他兩米距離時站定,淡淡開口:“我要殺你!”他說得很慢,仿佛每個字都是經過考慮之後才說出的,因為隻要是從他嘴裏說出的話,他就一定完全負責。
所以他不願說錯一個字。
不知道是氣勢被壓,還是近距離觀看,楚天忽然發現穆赤的兩鬢斑白又增多了,臉上的皺紋也加深加多了,楚天心裏清楚,他每一條皺紋中都隱藏著無數歡樂、無數痛苦、無數秘密,甚至還有幾分即將到來的死氣!
方晴靠在楚天身邊,壓低聲音道:“少帥,天養生有幾成勝算?”
楚天露出燦爛且自信的笑意,淡淡回應:“十成!穆赤必敗!”隨即又望著凡間等人開口:“凡間,你和戰天翔去把倉庫的敵人消滅幹淨,讓他們在黃泉路上等著穆赤,這也算是對所謂高手的一點尊重!”
凡間微微點頭,隨後領人蜂擁而去。
這番話再次撕開穆赤的心縫,他現在甚至已經無心再戰。
當一個高手萌生出逃意的時候,那麼最後的結果就已經注定,因為他麵對的不是普通帥軍兄弟也不是普通高手,而是天養生這種變態到極點的頂尖刀客,饒是兩人身手相近無幾,穆赤今晚也難以活著逃出去了。
穆赤輕輕歎息,緩緩地拔出那白如雪花的藏刀。
藏刀出鞘,雖然沒有陽光,刀光卻如陽光般輝煌燦爛,又如月光下的螢火蟲般美麗,藏刀還沒劈出隻是平舉相向,刀氣就在天養生的眉睫間湧動,楚天嘴角勾出淡淡凝重,他知道穆赤雖無死誌但還是會使出殺招。
殺氣已濃,天養生還是不動。
他右手還是緊握著那把漆黑的刀,黑如死亡的刀,鮮紅豈非也是死亡的顏色?刀未出鞘,天養生的臉色更蒼白,他將視線凝注在穆赤手裏的刀,他的臉上全無表情,瞳孔卻已在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