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事情都是浮雲,最擔心則是混進殺手。
雖然潛龍花園高手如雲讓殺手難以作為,但它終究會讓宴會的人心情壓抑,所以楚天會格外關心安全問題,何況陳泰山祖墳被挖後始終沒動靜,竹聯幫的沉寂不能不讓楚天擔心,老陳在暗中醞釀著巨大的風暴。
似乎知道楚天的擔心,凡間鄭重地點點頭。
他踏前半步,恭敬地回道:“少帥放心,安全絕對沒有問題,所有廚師都是從王府酒家聘請,而且全部都已經核實過身份,包括社會關係,各位赴宴的堂主也將會在門口被檢視,絕對不會出現春節晚上的狀況!”
楚天輕輕微笑,緩緩回應:“凡間,我相信你!”
方晴在帥軍的地位,雖然算不上位至巔峰權可通天,但除了將帥齊身的楚天和公正嚴明的鄧超外,她幾乎就是帥軍的三把手,因為她跟楚天的關係和星月組的重要性,方晴在帥軍的威望早已經超過平級地位的凡間。
所以,雖然請柬上注明生日宴會儀式是晚上八點,但從下午兩點開始,便有來自不同堂口、不同地域的受邀堂主蜂擁而至,他們揚起恭敬且謙和的笑容,拿著包裝精美的禮盒在上麵寫著自己的姓名和對方晴的祝福。
凡間西裝革履地站在潛龍花園前的大門口,熱情招呼著客人。
楚天曾經要凡間不必自降身份迎賓,但後者堅持這些堂主都是帥軍棟梁,唯有他親自迎接他們才能顯得楚天的重視和親近,才能讓帥軍堂主為楚天更加出生入死,感於凡間的用心良苦,楚天也隻好認由他折騰。
潛龍花園煥發出的喜慶,讓休養生息的光子也跑出來。
楚天趁機讓他招待提前到達的各區堂主,光子向來就是豪氣爽快之人,他跟堂主們相互認識後,就開始海闊天空地吹起來,海澱區的堂主提到最近的熱點時事,頗為感慨地歎道:
“當今這社會,還真是不公平!”
光子嘴角揚起不屑的笑容,不置可否地道:“公平?有實力有金錢就有公平,槍竿子裏出政權,這就是他媽的公平,金錢代表米飯饅頭、代表美女的胸部屁股、代表光宗耀祖,沒有錢,人他媽連條狗都不如!”
眾人聽了這話渾身舒泰,包房裏歡聲笑語不斷。
在某個程度上來說,奮戰在前線的光子管理下屬比楚天更有辦法,他緊抓狠、財、色三個字,一手是大棒一手是胡蘿卜,完全貼近那些生死線上兄弟的生活,所以堂主們都感同身受,跟光子關係瞬間拉近不少。
而楚天統治手下卻是正統的態度,隻知道從苛嚴熱血入手,試圖在潛移默化中讓他們感受到什麼叫理想什麼叫士氣,不過這就像在瓷磚上作畫,畫得再美,美女的乳波一蕩、大腿一翻,美麗的畫都會痕跡模糊。
帥軍兄弟在他麵前更多是戰戰兢兢,大氣不敢出一聲。
即使光子海子這些是跟楚天白手起家的兄弟,隨著日子的推移他們對楚天的敬畏也是一天強似一天,他們覺得少帥陰冷的氣質越來越強,一切世人的享受在他看來都不值一提,整個人更像一部鐵血瘋狂的機器。
征戰,征戰,再征戰!似乎才是楚天的主旋律。
如非楚天身邊眾多紅顏,兄弟們真會以為他就是鋼鐵鑄造的,打個簡單的比方,現在大廳談笑風生,氣氛熱烈融洽,但隻要楚天進來就會鴉雀無聲,而且在場的每個人都會高速運轉腦筋,考慮說什麼話來討好楚天。
通常這個會說轄區最近出現了毛病,該如何改進;那個又會分析一下黑道上的形勢,向楚天表示他一直在思考中;另一個則會搜腸刮肚說出自己將如何帶領兄弟們前進,就連光子也會絞盡腦汁拿幾件事出來探討。
絕對沒有人敢胡亂拍馬屁。
就當光子口沫橫飛的講解時,花園裏傳來了喧雜聲,還夾帶著拉長的胡琴和鑼鼓聲,光子拍著碩大的腦袋喃喃自語:“老天!什麼聲音那麼悲劇?莫非凡間請來了舞獅隊?這是方晴生日宴會啊,可不是八十大壽呢。”
正當眾人要出去探過究竟時,光子眼睛掃到門口閃過的人影。
他辨認出那是楚天新找來的內務管家墨墨,於是忙大大咧咧地喊道:“墨墨,過來下。”忙碌著的墨墨停下腳步,帶著幾分恭敬站定:“光哥,有何吩咐?”
光子指指外麵的喧雜聲道:“外麵什麼聲音?”
墨墨那張娃娃臉上綻放出笑容,沒有思慮就朗聲地回道:“哦,那是軍師請來的著名京劇團,晚上要唱兩三場給各位堂主助興,現在正試音所以有些喧雜,光哥,如果你們在屋子呆得煩悶,也可以出去看看!”
光子摸著腦袋,喃喃自語:“京劇團?豔舞團還有興趣!”
聽到光子的話,眾位堂主都哈哈大笑起來,墨墨則臉色微紅,一抹嬌羞從眉間瞬間劃過,豔麗的婦人光子見得多了,像墨墨這樣的純情少女倒很少見,當下忙管住嘴巴免得讓她難堪,同時對這丫頭生出幾分興趣。
他嘴角勾起淡淡笑意,要不把她收為壓寨夫人?
臨近六點,潛龍花園的草坪、大廳,到處都是歡快的人群所有的賓客、侍衛都算上,至少也有三百人之多,長長的餐桌上,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冷菜、果盤和裝著香檳、啤酒、葡萄酒的橡木酒桶,任憑堂主們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