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點半,風卷殘雲。
楚天把一束百合花放在夏家父母的墓前,這一對老人就因為自己強替夏秋荻出頭而魂歸天國,如果可以選擇,他願意用自己去換取夏家上下的生命,甚至,他可以提前殺了連夫人這個禍患。
不遠處停放著一輛黑色奔馳,唐婉兒靠著車身等待楚天。
楚天拜祭完夏家父母後,就轉身鑽入唐婉兒的轎車,無論心情再怎樣悲傷和無助,他都要從這個陰影中走出來,因為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他做,唯有如此,才能對得起逝去的死者和兄弟。
咖啡廳,燈光朦朧。
“楚天,我已經得到官方的登陸許可了!”
“我已經讓馬六甲海盜釋放十五條船!”
“唐門兩千精銳正從深圳飛向台灣,我準備今晚就發起攻擊!”
唐婉兒娓娓道來這些話的時候,她正靠在咖啡廳的窗戶邊遙望滿天風雨:“這是我回到唐門的第一仗,無論是父親還是子弟,都在密切地關注著我,可惜,你我再也不能同舟共濟麵對風雨!”
語氣頗為遺憾,也頗為歎息。
楚天躺坐在唐婉兒的對麵,在柔和光線的照射下側臉精致而頹廢,眼底有著和年齡極其不符的憂傷,讓滄桑的他看起來仿佛薄如蟬翼的古老瓷器,這讓無數女顧客都怦然心動,眼神頗為曖昧。
楚天也是滿臉的落寞惆悵,尾指不緊不慢地敲打著杯子邊緣,淡淡回應:“如果帥軍和唐門永不開戰多好,咱們把那些內耗的兄弟和金錢來征服世界黑道,該是如何的夢幻組合、所向無敵?”
經曆無數大小戰,楚天竟然有點厭倦跟唐門作戰。
唐婉兒收回窗外的目光,轉而望向楚天道:“永不開戰?這可能嗎?唐門和帥軍數次對戰廝殺,結下的恩怨難解難分,就算我唐婉兒肯答應和平,我父親還有唐家以及數萬子弟也不會答應!”
“除非你帶著帥軍,歸順唐門!”
最後那句話讓楚天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端起咖啡抿下兩口回道:“歸順唐門?反不如婉兒妹妹嫁給我更實際,前者會讓我顯得軟弱無能向女人低頭,後者則顯得咱們夫唱婦隨傳為美談!”
這算是楚天兩天來的首次調笑。
唐婉兒聽到楚天玩味的話沒有羞怒,而是靜靜地看著楚天,她的眼神很澄淨,像是一波平靜的湖水:“婉兒向來追求完美純淨,如果我入主少帥的後宮,你不怕所有佳麗都死在我手嗎?”
楚天微微愣然,隨後歎道:“確實怕!”
他沒有繼續在這問題上糾纏,伸手為她倒滿一杯咖啡,隨後輕輕笑道:“婉兒妹妹,謝謝你告訴天道盟的資料!等我處理完台灣事情就會回京城休養,找個機會好好肆虐天道盟的經濟來源!”
唐婉兒姿勢撩人的撐起臉頰,眉間聳湧著一抹擔憂:“少帥,很老實地說,我閑散美國時就曾無數次拿天道盟當作假想敵,但始終找不到突破口削弱其實力,所以無數次計劃又無數次放棄。”
她的手白的像是透明一樣,能夠看到血液在裏麵循環。
楚天凝聚起目光,意味深長地道:“所以這兩道經濟支柱是你設想無數次後,得出的最佳切入途徑?不過從資料來看,饒是你理清它們是天道盟的經濟來源,想打擊它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唐婉兒鄭重地點點頭,宛然輕笑道:“沒錯,天道盟的毒品直接從泰國駐軍運進,駐軍也隻認天道盟這個在北美代理,而天道盟的賭場在北美也是根深蒂固,唯有孔榮國跟它能夠分庭抗禮!”
楚天微愣,訝然道:“孔榮國?”
唐婉兒心裏似乎早就熟知天下事,所以毫不猶豫地回答:“沒錯,就是我們上次滅掉孔家基地的孔家,孔家真正的勢力在北美,台灣隻是後方基地,不過孔家最近在北美的日子也相當難過!”
楚天漫不經心捏著咖啡杯,好奇的追問出幾句:“孔家難過?就因為我囚禁了孔傑?就因為你摧毀了孔家基地?如果因為這兩者就讓四大家族的孔家難過,我看孔榮國也沒有什麼能力魄力。”
唐婉兒把自己整個人蜷縮在沙發裏,拉過空調毯蓋在身上。
她流露出一絲小女人神情,輕笑著回道:“當然不是那麼簡單,主要是因為孔家統帥的華人黑幫在北美遭受越南和印度黑幫的聯手攻擊,地盤幾近丟失殆盡,現在就剩下溫哥華的孔家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