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立刻桌子,走到窗戶旁邊。
隻見潛龍花園的方向緩緩駛來三輛轎車,前後兩輛都坐滿了神色淩厲的漢子,不用說也知道那是隨行保鏢人員,所以觀察的人很快把目光望向中間轎車,映入眼裏的是一名十八九歲的年輕人。
這名年輕人,氣宇軒昂。
此刻,他正倚在車窗眺望遠方,清晨的涼風撩起他烏黑頭發,使其生出一種狂草般的豪邁,他的身材並不如何高大,但他的身上卻仿佛有著磁鐵般的吸引力,讓樓上眾人都下意識鎖定其身影。
因為兩者距離相差五十多米,再加上還沒完全散開的薄霧,所以關東鐵騎根本看不清那年輕人的麵目,但靠坐的身形,灑脫的舉止,特別是偶爾瞥向遠方的目光,都透露著這少年的卓絕不凡。
無需證實,所有人都已認定,這少年定然就是楚天。
領隊者名叫關老大,也就是那個四十歲的中年人,他的手指輕柔一抹手中弓弦,鐵弓瞬間爆發出一股殺氣,隨後望著漸行漸遠的車隊開口:“老六,老七,老九,咱們分成兩批咬住那小子。”
“等進了山穀換了馬,咱們再合並力量追殺。”
其餘四人點點頭,齊聲應道:“明白。”
關老大雙目放光,唯有射殺這樣的高手,才能顯示出自身的強大。
關東鐵騎捕捉的車隊完全沒錯,車上的年輕人正是趕往集合地的楚天,他已經消散了蘇蓉蓉生病的焦慮,這就是楚天的長處,總是理智的集中精力去做一件事,這樣才不會手忙腳亂無所適從。
而且他已經讓楊飛揚上午找個空當,讓主刀醫生配兩服中藥送到蘇家,這樣他晚上回到蘇家就可以熬給蘇蓉蓉喝,楊飛揚知道楚天的擔心,就笑著告知會親自送過去,順便看看蘇蓉蓉的狀況。
楚天看看時間,還有一個小時。
這裏到京城山脈隻要三十五分鍾,所以楚天就讓郭東海開車不用太趕,他趁機多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同時欣賞沿途的清晨風光,郭東海笑著點點頭後就降低了車速,還反手給他遞了一支香煙。
楚天接了過來,放在鼻子底聞了兩下。
在京城的西北方向二十公裏之外,便是京城山脈,雖然時令已近夏末,但草木仍然鬱鬱鬱蔥蔥的豐茂,在山風的吹拂下,枝葉飄搖而舞,更有各色鳥類,因為一些不明動靜的驚擾,衝天飛起。
今天的天氣格外清爽,雲淡似紗。
當楚天從車裏鑽出來時,天上的雲層正悄悄散開,天湛藍的如一塊巨大的藍色水晶,放眼看去,心便也跟著曠達空闊起來,他說出葉無雙留給的指令,就大搖大擺的領著郭東海等人走入兵營。
這是一座兩百多人的兵營,把守兩個出入通道。
與其說他們是兵營,還不如說他們是駐守牧場的工作人員,因為這些軍裝士兵除了平時在山脈四周巡視外,更多的是服侍達官貴人在深山裏麵圍獵,當然這個官和貴,必須是中央二級圈子內。
饒是葉無雙這些人的身份,也需要提前三天申請。
所以地位不是那麼頂級的人,根本不可能進入到裏麵打獵,如果有宵小之徒偷溜進去,視情節輕重給予處罰和判決,曾有個河北暴發戶仗恃著錢多,人緣交際廣,不顧禁令就帶人饒進去圍獵。
結果被駐守士兵鎖定,在暴發戶射殺掉十餘隻野鹿時出現,把那批偷獵者人贓並獲的逮住,暴發戶還毫無畏懼,還囂張的甩出幾十萬就想了斷此事,本來想稍微教訓他們即可的士兵勃然大怒。
於是,為首軍官把此事上傳到主管部門。
負責這部門的最高領導也就是習永強的父親,知道此事後冷笑三聲,隨後就讓人告知,一隻野鹿一個億,什麼時候賠完就什麼時候放人,否則一隻鹿頂一年徒刑,直到暴發戶坐完十三年再說。
這個消息傳到被扣押的暴發戶耳朵裏,當場暈倒了。
他後來托人去處理此事,但最後傳來的都是沮喪消息,誰都無能為力,暴發戶最後隻能傾家蕩產湊夠十三個億才從監獄出來,讓他積累數年的資產一掃而空,而跟隨他圍獵的人至今還在坐牢。
至此,京城山脈就再無人敢偷獵。
這裏自古以來就是最佳的獵場,雖然也有崇山峻嶺,但更多的地方地勢平緩,草深林密,更有數百裏的廣闊,其中藏有無數野獸,曾被古人封為天下第一縱橫之地,也是不少朝代練兵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