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
霍無醉笑容甚濃,發自內心的呼喚。
隨著她劃破時空的喊叫,急促而來的腳步聲,噴灑到半空落下的水聲,還有槍栓拉動的脆響,都在瞬間紛亂響起,充斥著楚天敏感第六感官,他眼角的餘光,更是捕捉到一抹槍械特有的森寒。
靠!
竟然有殺手!竟然有槍!
楚天肌肉繃緊,汗毛炸立,多年行走在生死邊緣的經驗,讓他在第一時間意識到,危險的突然降臨,如果在這時候閃身、滾動、反擊,他完全有自信,以他的身手可以安然躲過子彈躲過刺殺。
還把來犯之敵殲滅,但是,無醉就在身前……
如果他躲開,無醉就會成為槍靶!
楚天躍身而起,向距離還有兩米遠的霍無醉撲去,半空中,撲撲撲!消音槍聲已經響起,撕裂耀眼的陽光,子彈帶著流光掠過耳際,楚天感覺到身體後背的不同處位置,同時傳來電擊般的疼痛。
楚天一把摟抱住霍無醉,借著撲擊的衝力翻滾在地。
在滾動中,他已經把鳴鴻戰刀爆揮出去,一道白芒在陽光中一閃而過!啊!一聲慘叫淒厲響起,一個打扮成流浪藝人的殺手,被戰刀貫穿了胸膛,釘入他後麵的噴泉處,染紅了半池子的水。
與此同時,風無情也凶悍的殺過來。
黑色匕首劃著一道漂亮的弧線,把一名殺手的腦袋洞穿,讓後者仰天倒地,而握著的短槍因為手指餘力還在,於是槍口對著天空撲撲射出,他頭顱流出的腦漿和鮮血交織,在水霧中彌漫騰升。
剩下那名殺手顯然沒想到楚天他們如此霸道,因此止不住的愣然,握著的短槍也忘記連發,直到他驚覺一道人影以驚人速度靠近時,他才以無視生死的態勢向手無寸鐵的楚天,怒吼著衝出兩步。
就當他槍口鎖定楚天時,他感覺到腦袋轟響。
一支繡花鞋狠狠地撞擊在他腦袋,哢嚓聲響!
殺手立刻跌飛出去,倒地時已經七孔流血。
繼而,一抹幽香湧入楚天鼻子,楚天不用看也知道是唐婉兒,凝目望去,正見唐婉兒拿著紙巾擦拭雙手,她像一個仿佛能讀穿命運的女人靜若處子般站立在屍體中間,眼神如昔日般沉寂清冷。
噴泉的水花從她的頭上緩緩流淌,不波濤洶湧也不憑欄壯闊,安靜而祥和,寧靜而致遠。這個女人的身體就好像千百年前就已然站在了這裏,她靜靜地凝望著楚天,嘴角勾出一抹微笑的弧度。
一陣清風從天際一頭吹來,女人並不華麗的衣裙輕輕飄動。
此時此刻的風華,幾乎讓人心神震顫。
唐婉兒把紙巾輕拋在半空,任由它蓋在即將死去的殺手臉上,隨後小步走到楚天身邊,目光蘊含關懷卻沒有像一般女孩般驚慌失措,就連語氣都沒有太多起伏,聲線平和:“少帥,你沒事吧?”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觀察著楚天的身軀。
楚天輕輕搖頭,發出一聲輕歎:“我沒事,我穿了避彈衣,子彈沒傷到我!”他身上的金絲軟甲刀槍不入,本來剛才中彈還擔心自己受傷,但他很快發現疼痛消失,所以他知道自己並無大礙。
隻是自己沒事,懷中的無醉不知怎樣了。
沒聽到尖叫,沒聽到關懷的楚天,把擔憂目光望向懷中的霍無醉,他發現女人的臉色很慘白,很難看,像是被寒風肆虐過的百合花,他以為霍無醉是被子彈擊中而蒼白,因此腦袋頓時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