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金榮自感對付楚天還是有七成把握的!
老人渾濁的眼裏射出一抹光芒,擺擺手回道:“金榮,千萬不要輕敵,雖然說強龍不壓地頭蛇,但楚天這頭龍非同小可,背靠中央政治局大佬,手掌國安和帥軍,放眼天下,誰能與他匹敵?”
“如非他打傷子賢還斷指子藍,我不會這麼快跟他對招!”
“雖然說書生有很大可能殺他,但我們也要做兩手準備!”
做兩手準備向來就是文勝的原則,盡管他這條地頭蛇見過無數大風大浪,更是在數次抄家滅族的洗牌中屹立不倒,但他從來就沒有鬆弛過,他最常用的口頭禪就是:雞蛋不能放在同個籃子裏麵。
文金榮思慮一會,呈現出上位者的老謀深算:“老爺子,我覺得應該趁著書生對付楚天時,聯合黑白兩道的勢力壓垮帥軍,一邊讓虎哥聯合川娃子揭竿而起,一邊讓權貴向中央告楚天的狀!”
“這樣多頭衝擊,楚天必難應付!”
“說不定因這心力交瘁,而讓書生更易奪他性命!”
老人輕輕一擺手,隨後捏起茶杯笑道:“金榮,你在位置太順了,順的你都看不透一些東西,據我所知,咱們向來深交的盟友蘇天下讓孫女蘇蘇,以及圈子的權貴子女去成都酒店跪求楚天!”
文金榮點點頭:“我知道這事,他們是迫於楚天壓力而為!”
“我也相信,成都權貴會因此事更加仇恨楚天!”
老人放下手中杯子,兩手做了一個壓縮的舉動:“一根彈簧,你輕輕一壓,它會一縮然後彈的更高,但如果你用鐵錘一壓,那麼整條彈簧就會粘在一起,不僅彈不起來,還會失去所有彈性!”
說到這裏,老人淡淡補充:“如果成都權貴真恨楚天,那麼你聯合他們對付是可行的;但他們現在不是仇恨,而是畏懼,知道什麼叫畏懼嗎?就是他們見了楚天會打哆嗦,你還能聯合他們?”
“說不定他們會出賣你,來讓楚天高興呢!”
文金榮臉色微微變,往深處一想確實是這個道理,如果那些權貴不是畏懼楚天,又怎麼會丟人現眼的到酒店跪求呢?他一拍腦袋回道:“這些瓜娃子,關鍵時刻竟然拋棄老子投敵……”
老人呼出一口長氣,輕笑回道:“這不怪他們,首先我們文家自始至終沒有表態,讓權貴圈子認為我們也怕了楚天,其次,楚天掌管國安清查他們背景,如他真公事公辦,沒有人能活下來!”
“所以蘇天下讓孫女去跪求,無異於是上上策了!”
聽到老爺子的分析,文金榮臉上劃過一絲苦笑:“我們隱忍不發,原本是不想楚天找到借口拿我們開刀,所以子賢子藍之仇都忍耐了,誰知卻被當成坐收漁翁之利,還把盟友推到楚天陣營!”
“這還真是悲哀;或許我該找蘇天下聊聊!”
“爺爺,我要去釣魚!”
老人正要說話,一聲稚嫩的童聲卻是打斷了他的思維,聽到這一聲,老人幹瘦布滿溝塹的老臉上舒展開一種老人特有的開懷笑容,轉過身,一把抱住了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抱在了懷裏笑道:
“哎喲,子嫣,你來了?”
身穿一襲白色連衣裙的女孩抱著老人脖子,手指點著天空說:“爺爺,天氣不錯,我想去釣魚捉蝴蝶,你有空陪我不?沒有的話,我就去找子賢哥哥了,不,不要他,老說粗話把魚都嚇跑。”
“子嫣,下來,爸爸在和太爺爺說事情。”
男人板著臉,手指一抬道:“再說爺爺需要休息,怎能陪你到處溜達!”
那小女孩一嘟嘴,顯然對男人的“警告”並不放在眼中,而她的驕橫自然是有所憑仗的,果然,老人開口了,他說:“我和子嫣玩玩,你還是回去安排子賢和子藍離開成都,烽煙即將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