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停在火鍋店的五十米外。
本來店鋪門口還是能容納這十餘部轎車,但唐婉兒卻忽然想要走走,於是楚天聽從她安排下車,繼而就被女人牽著手往向走,後者還不斷向兩旁景物環視,像是一個貪玩孩子看玩具般的好奇。
今天的唐婉兒穿著一套淡藍色牛仔服,頭發隨意紮係在腦後,那套牛仔服跟巿麵上賣的牛仔服相比,似乎在用料和樣式方麵略有不同,但穿在她身上很合體,越發顯得她身材窈窕,亭亭玉立。
“楚天,你的手好冷啊!”
唐婉兒笑嘻嘻開口:“我幫你暖暖!”
楚天露出淡淡笑意,任由她十指緊扣。
兩人一臉笑意的牽著手,放在路人眼裏就像是一對熱戀的年輕情侶,其實楚天和唐婉兒的年紀相仿,散去身上的陰霾和殺氣後,就顯得青春和朝氣勃發,放在沒有紛爭的校園絕對是金童玉女。
隻是他們遠遠沒有那種無憂無慮。
不顧一切代價的戀愛,總是有曇花一現的嫌疑。
似乎不想打擾兩人的二人世界,唐門和帥軍兄弟都遠遠跟著,而且他們心裏清楚,以楚天和唐婉兒的身手,當今世上沒幾個人能傷害到他們,所以他們的警惕都放在周圍製高點,以防狙擊手。
楚天其實是不太願意在街道閑逛,因為這段時間,他是最危險的,時刻都可能遭受來自孫家或山口組勢力的刺殺,楚天相信,斷水高忍隨時都有可能從某個角落閃身而出,對準自己劈出武士刀。
隻是唐婉兒的要求,他不知道如何拒絕,剛才在兩人談話時,楚天曾三次試探詢問,待兩人離開澳門後,該如何把彼此關係告知各方?唐婉兒總是不著痕跡避開,拋出車到山前必有路的調笑。
車到山前必有路?
楚天低頭苦笑,說不定這是絕路。
他隨意摘下一截樹枝,不時聞一聞樹葉的清香。
浸透寒意的天氣,吃火鍋是一件愜意的事。
出於安全考慮,十餘名唐門子弟先進入火鍋店仔細檢查一番,廚房和過道更是派人外鬆內緊的把守,年近五十的老板本來有些不滿,但唐門子弟丟給他一萬澳幣後,態度立刻變得恭敬和熱情。
火鍋配料和酒水絡繹不絕的送上。
楚天看著店內外戒備的兩家兄弟,不由低頭苦笑起來,他也是一個小心之人,但還沒到這種嚴謹地步,隻是他也不便說什麼,隨後就見唐婉兒拉著椅子靠了過來,一抹誘人的清香灌入他鼻子:
“楚天,你想吃什麼?我給你燙!”
唐婉兒極盡溫柔體貼的開口,自楚天回應願意娶她後,女人就已經不再叫他少帥,而是用直呼名字來表示兩人親密,言語之中,她還把一杯燙好的醇酒遞了過來:“來,喝杯酒,暖暖身子!”
楚天笑了笑,接過酒杯就仰頭喝下。
烈酒燒心,卻燒不掉心裏亂麻。
“來,你們都坐下來一起吃!”
唐婉兒感覺氣氛還是有一些凝重,於是揮手讓兩家兄弟坐下一起吃火鍋,反正整個火鍋店都沒什麼人,十餘名兄弟遲疑了一下,最終拉開椅子坐了下來,彼此能坐在一個飯桌上說話聊天……
實在是大家難以想象的際遇。
往日的恩怨不休,更讓今時的相聚顯得更加珍貴。
唐婉兒想起往事,自己和楚天在台灣互相扶持、互相照顧,那時雙方雖然還沒有簽訂互不侵犯的協議,但楚天總是在不經意間照顧她,而且唐婉兒當時都察覺不出來,往往是事後回憶才知道。
她凝視著楚天怔怔出神,覺得這世間再也找不到第二個這樣的男子,楚天不知道她為什麼發呆,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掌,她才清醒過來,接著她就輕笑把青菜、肉片以及調料一股腦扔進火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