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八輪殘酷的淘汰賽後,天賜依然挺立在隊伍中,雖然天賜每次都是以最後一名入選,但他終究還是從五十精英中熬到最後十人之一,這讓安斯雅生出一絲希望,也對這家夥生出一絲興趣。
如果說天賜是純粹靠運氣進十強,那他運氣也太詭異了!
淘汰賽整整進行近一天,熬到最後五選二的時候,參賽的士兵幾乎都快虛脫倒地,但安斯雅還是指著高高的白雲山開口:“最後一個項目,你們誰跑到山頂,誰就是這次人選,不限製人數!”
“我特地開個先例!五人能登頂五人都錄取!”
同時,安斯雅還給他們每人一支五百毫升的水!
參訓的士兵和楊震東他們幾乎要罵娘,連續十多個小時沒吃沒喝熬到現在,本以為可以隨便搞下就結束,此時此刻,很多人已經不想著贏取名額,而是想要盡快、立刻、馬上結束這場選拔賽。
楊震東咬著嘴唇,一指因體力耗損過度而顫抖的五人:
“安斯雅小姐,他們這種狀態怎麼可能爬到山頂呢?”
“十三個小時的透支,此刻就是小孩都能打倒他們!”
安斯雅自然知道眾人情緒,但卻完全無視:“楊主任,考核還沒有結束,指揮權就還在我們教官手中,當然,如果你覺得你的兵不行,可以讓他們都棄權,或者讓他們象征性的跑幾步退出!”
這番話讓楊震東嘴角牽動,但卻無可奈何!
安斯雅看著天賜他們五個人,淡淡一笑:“你們如果實在撐不住,我不反對你們退出,其實你們熬到現在已是一種榮耀,能否堅持到底都已經奠定你們軍中王的地位,畢竟你們是最後五人!”
天賜瞥過她一眼,把補充的水全部喝完:
“絕不退出!”
話音落後,他就舉步向不遠處的白雲山挪去,之所以說挪是因為他也真的沒有什麼體力,如非考核前喝夠了水吃飽了肚子,他此刻怕是早就倒在地上睡去,因為實在……實在……太累、累了!
現在還能走路,是剛補充的水扛著!
其餘四名參訓士兵相視一眼,也挺直身軀向前邁步!
五個人,五條不同的上山路,這是安斯雅特地安排的,目的就是不想彼此相互扶持或拖累,陪同整天的楊震東一聲輕歎,此刻也顧不得什麼抗議了,遊戲一旦有了規則,就難免想要有個輸贏!
隻是人世間太多力不從心了!
半小時,兩人倒在山腳下,無論怎麼挪動都沒力氣,一個小時後,又有一人倒在途中,手指在地上抓出兩道痕跡就徹底放棄,兩個小時後,又有人摔在水池中,就地喝了個痛快卻沒力氣攀爬!
唯有天賜還在咬牙堅持,雖然行進像是蝸牛,一個小時也就百餘米的速度,讓白雲山看起來顯得遙不可及,但他在挪移的腳步卻給人一種感覺,就是隻要他有一口氣在,他的腳步就不會停止。
安斯雅晃悠悠的跟在天賜後麵。
隻是女人看似一臉輕鬆寫意,其實心底卻是震驚不已,已經三個小時了,盡管天賜看起來搖搖欲墜甚至有倒地就斃的跡象,但精疲力竭的他還是在前進,無論身軀抖得多麼厲害就是沒有退卻。
啪!
天賜在離峰頂兩百米時終於支撐不住摔倒,與大地接觸的瞬間他感覺到如釋重負,對於撐到現在的人來說,倒在地上是絕對地一種享受,所以天賜趁機多喘息幾口氣,也順便借草地積蓄力量。
“沒力氣了吧?”
安斯雅一行十餘人站在旁邊,看著重新弓身要起的天賜,語氣平淡開口:“今天的考核就到此為止吧!以你現在的成績足夠入選了,我會把你作為廣州軍區第一錄取人,來人,把他抬下去!”
醫療隊從後麵上麵,準備把天賜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