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輕笑著點點頭,目送著他們離去,待他們鑽入出租車不見了蹤影,楚天才揮手讓劉寧寧他們上車回去,在拉上車門的瞬間,楚天忽然想起了什麼,向大飛鉤鉤手指道:“大飛,過來坐。”
大飛識趣的坐了過來,笑著開口:
“少帥,你不是要挖消息?”
楚天點點頭:“那龍哥是什麼人?”
大飛深呼吸一口氣,壓低聲音回道:“旭哥以前是一個孤兒,小時候餓倒在街頭快玩完了,剛好這龍哥經過給了他幾個麵包,不僅救了旭哥一命還拉他入了和勝堂,龍哥算是旭哥的帶路人。”
楚天一語破的:
“換句話說,旭哥以前是和勝堂的小弟?”
大飛掃視白癬男子幾下,隨後點點頭回道:“沒錯,旭哥曾經為和勝堂出生入死過,當然也受過和勝堂的小恩小惠,不過他付出的遠勝於得到的,為了和勝堂,旭哥每次廝殺都是衝鋒陷陣。”
說到這裏,玩世不恭的大飛輕歎一聲:“旭哥以前身邊有二十多個好兄弟,都是在街頭風風雨雨過來的哥們,結果為了報答龍哥跟和勝堂恩情,幾乎全部在廝殺中犧牲,隻有我和水哥活著。”
楚天並不意外,香港混混的生存環境向來惡劣。
此時,大飛身子微微前傾,繼續補充:“當然,黑道向來就是這樣殘酷,為了報恩為了出人頭地豁出命去很正常,但操他媽的和勝堂卻無情無義,九七之前和勝堂高層全部轉移去歐洲發展。”
楚天輕輕皺眉:“為什麼要跑路?”
大飛靠在座椅上,呼出一口長氣回道:“和勝堂招惹了一位中央大佬,簡單點說就是當時的坐館袁老頭自以為是,出去顯擺跟某位大員撞上,為了出一口氣,袁老頭硬生生落那位大佬的臉。”
大飛顯然挖出不少八卦,壓低聲音補充:“他讓手下把車開在中央要員的前頭,還把一個煙鬥故意失手砸在後者車前,囂張!因為香港處於回歸前夕的節骨眼,大佬出於穩定隻能忍氣吞聲。”
楚天生出訝然:“這和勝堂夠囂張啊!”
大飛輕輕點頭,隨後歎出一聲:“也難怪袁老頭跋扈,九七之前的和勝堂是香港地下皇,人多錢多場子多,不僅黑白兩道巴結袁老頭,就連當時的港督也要給他麵子,他怎看得起大陸高官?”
楚天抬起頭:“然後呢?”
大飛忽然笑了起來,意味深長地說:“然後?然後袁老頭就收到風聲,這位高官回到天朝後就遞交了一份黑幫報告,要求九七回歸後對黑幫來次大清查,而且首當其衝要斬殺的就是和勝堂。”
“袁老頭知道惹禍了,於是立刻率領高層潛逃歐洲。”
大飛變得憤憤不平:“他們走就走,但卻完全不管其餘小弟的生死,要知道那些小弟根本無法跑路啊,結果九七那年香港政府來了一場打黑,旭哥被當作和勝堂的替罪羊送進監獄蹲了兩年。”
“期間沒有任何人去探視過他,包括那什麼龍哥袁老頭。”
聽到這裏,楚天算是基本了解到來龍去脈,對旭哥態度也算理解,畢竟是他的領路人,紅著脖子叫囂隻會被人罵忘恩負義,於是歎出一聲:“怪不得旭哥對龍哥如此恭敬,原來有這股子淵源。”
“對了,那個大佬叫什麼名字?”
楚天忽然拋出一個問題,大飛生出一抹愣然,思慮一會苦笑道:“名字我忘記了,畢竟我們那時層麵太低了,而且這也是市井傳聞,沒有具體的消息來源,不過我依稀記得,那人好像姓周。”
“姓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