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雨水滴答作響。
在京城郊外一處四合院,一名中年男子正拿著一瓶烈酒猛灌自己,他昨晚到早上都是蜷縮在樹上風吹雨打,上午一舉殺掉證人和護衛後,他又在京城四處兜圈子,把那些追兵和尾巴一一甩掉。
雖然獲得了暫時安全,但體力也耗損了不少,所以他趁著這空當補充能量,四五個麵包七八根火腿全部塞進嘴裏,然後就灌入烈酒暖和身子,隻是他的眉頭在聽到窗外不和諧雨水時皺了一下。
他不相信水家鎖定了自己,但窗外確實有些詭異。
此時,院子外麵正站著十餘個身披雨衣的漢子,其中為首者是掛著綁帶的老人,在他偏頭中,雨衣漢子都站到了他的身後,在他身後出現的,還有極沉重的呼吸息,刨地的聲音——三隻狼狗。
狗嘴上被套著皮套,根本無法出聲音。
老人輕歎一聲,揮手說道:“放狗。”
一名黑衣漢子靜靜一揮手,同伴們將繩子一放,那三隻被暴雨衝洗半天的狼狗,早就按捺不住體內暴戾的獸性,循著鼻中傳來的淡淡味道,無聲狂暴著,四隻腳尖在泥地上一刨,化作三道黑影。
凶狠無比地向院子撲去。
同時,四合院大門被踢開,十餘名黑衣人齊齊起手,射出手中的漆黑匕首,伴隨著狼狗衝勢鎖住狹小的院子,接著,他們反手拔刀躍出,所有動作都簡單劃一,也就因這份整齊生出駭然這勢。
……
叮叮叮叮一陣碎響,像雨點一樣的暗器遇著一陣疾如颶風般的刀光,被震得遠遠落入地麵,緊接著,那陣刀光又撲向了衝來的狼狗,撲的數聲撕裂聲響起,幾聲慘呼之後,狼狗被腰斬成兩截。
狗頭被斬飛到了空中,血花四處衝射!
接著,一道人影射出,一柄薄刀自下毒厲而撩,破空而起,砍入最前麵一位黑衣人的肢下,唰唰兩聲,黑衣人的兩隻胳膊就像蘸了糖漿的白藕節般,離開了自己的身體,摔到了地上彈了兩下。
衝出來中年人沒有絲毫停滯,反手一刀劈出,又是一名襲擊者重重摔在地上,胸膛噴出一大股鮮血,見到對方如此厲害,老者輕輕咳嗽一聲,黑衣人立刻收刀而回,背至身後,十分瀟灑利落。
大雨傾盆,兩方對峙。
彼此都整齊地站在院子門口,看上去很帥氣。
中年男子淡淡瞥過老者一眼,老者一襲藍衣,顯得很和藹很慈祥,不僅看不出什麼高手風範,反而生出一絲憔悴和疲倦,或許這跟他打著石膏的手有關,一個斷手之人,氣色總是差那麼一點的。
“你在水家殺了那麼多人。”
藍衣老者輕輕咳嗽一聲:“也該跟我回去說過清楚。”
說完之後,他整個人的氣質瞬間改變,原本淡然從容的感覺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千年古劍破土而出的凶猛和強悍霸氣,老頭的驚人實力,再次在這淒厲雨夜顯露無遺,讓人驚撼!
強烈濃鬱的氣息隨風橫掃而過,強者的氣息甚至於要超脫於這個雨夜帶來的影響,從口鼻眼各個方麵侵入中年男子感官,他眼皮微微挑起,他心裏莫名的生出驚詫,老頭怎麼會有此強悍態勢?
但他已經走到這個地步,除了殺出去就別無他法。
中年男子冷冷掃過他一眼,二話不說就提刀衝了上去,依然是無可抵擋的暴戾一刀,藍衣老者輕歎一聲,從部下手中捏過一把砍刀,腳步一挪迎了上去,刀鋒一轉,硬生生鎖住中年人的刀刃。
當!
兩刀相碰發出一聲巨響,連雨水都一滯,兩人都向後退出了四五步,把水花濺得滿天飛舞,中年人顯然沒想到這老頭如此厲害,傷了一隻手也能跟自己硬扛,如果沒有受傷,豈不是更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