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少帥！”
柳雲眼裏閃過一絲感激，腳步微微放慢回應：“蘇老也是這樣鼓勵我，所以他賣了老麵子讓我進藏，其中除了有照顧來藏的蓉蓉之意，更多是想要我從這裏崛起，畢竟我已經失去一次機會。”
失去機會，自然是指駐港部隊。
談到蘇老兩字時，柳雲臉上是絕對的恭敬，他環視周圍一眼低聲補充：“少帥，你別看西藏軍區換了十幾批領導，蘇老的名頭放在這裏絕對好使，從軍官到士兵對他都有一種扯不斷的情感。”
“換句話說，西藏是蘇老的娘家。”
柳雲手指一抬：“西藏上下，人人敬之。”
楚天對蘇老爺子在西藏的崇高地位有些詫異，但隨後又變得釋然和大悟，他想到華總理曾經說過的話，蘇老父子曾在西藏打拚多年，贏取了盛大的聲譽和功績，如非當年一場變故死了蘇家長子。
後者怕也是一代長老了。
他沒有再說什麼，抬步跟著柳雲進入連部，剛剛坐下喝了兩口酥油茶，柳雲就安排人去準備午餐，接著向楚天他們淡淡一笑：“本來軍長要親自出來接待大家，但是成都軍區昨天出了點事！”
“所以上麵都忙去了，就讓我招待你們。”
梅朵卓瑪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擺擺手響起一陣鈴鐺：“柳連長，你接待我們是最合適不過了，大家都是年輕人不會太拘謹，要知道我每次見到軍長他們都忐忑不安，生怕說錯什麼話了。”
蘇蓉蓉也大方得體笑道：“柳哥哥不要客氣。”
柳雲呼出一口長氣，謝過兩人後開口：“蓉蓉、公主，這裏離藏王府還有八十公裏，中間隔著三個鎮子和兩個草原，按道理我們應該用直升機送你們回藏王府，但考慮到兩個因素隻能改變。”
在眾人微微屏住呼吸時，柳雲壓低聲音：“第一，成都軍區丟失了三挺火箭筒和十發炮彈，我們擔心直升機通過遭受襲擊，不過這一點倒是次要；最重要的是，藏民不喜歡見到直升機經過。”
“他們覺得那是一種威懾一種強權行為。”
柳雲臉上閃過一絲苦笑，頗為無奈地補充：“他們還會流傳軍隊跟藏獨火拚的幻象，鬧得人心惶惶甚至有人躲進山裏，所以不到萬不得已，軍區的軍車、直升機或軍裝士兵都不會通過藏區。”
他雙手一攤歎息：“今天早上協助成都軍區搜索，我們出動了三百多名士兵，在你們停靠前十分鍾，西藏民族總辦就打了電話過來，告知今天不能再出動直升機了，藏民已經開始聚集討論。”
“所以直升機和軍車都相續返回。”
原來如此！
楚天想起了白瑪紮西在機艙時的埋怨，這才明白後者為什麼總說不好！原來是軍區出動會造成藏民緊張，繼而影響雙方的軍民關係，他不由暗歎一聲，怪不得蘇老曾跟他說過：西藏太難搞了。
“這也怪不得他們。”
梅朵卓瑪也是藏人，還是藏人金字塔上的一小撮：“畢竟五九年的時候，西藏軍區部隊在蘭州軍區五五師、成都軍區一零師的支援下與達賴叛軍進行戰鬥，那一戰打得太激烈太艱苦太血腥。”
“所以西藏軍區在藏民心中就是劊子手。”
梅朵卓瑪搖搖頭，輕輕皺起眉頭補充：“藏王府雖然經過半個世紀的宣傳，但成效還不是很大，畢竟見證那一年殺戮的老人還有不少，等十年吧，新陳代謝後，藏民一定會慢慢接受軍區的。”
在他們談論曆史時，楚天卻捕捉到關鍵：
“柳連長，那就是說我們要驅車去藏王府？”
柳雲輕輕點頭，隨後接過話題：“沒錯！軍區會派出沒有標誌的車隊護送你們去藏王府，少帥不用擔心，八十公裏，頂多兩個小時，而且你們隻要穿過一個鎮子和一個草原就能達到藏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