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梅朵心裏,楚天就是她最後的天空!
楚天如果死了,已經家破人亡的她活著又有什麼意思呢?而她在那晚曾經問過楚天,這一戰究竟有多少把握,那是她掂量自己襲擊的必要,如果楚天有八成勝算,她會乖乖等著楚天決戰歸來。
但楚天告知,這一戰隻有四五成勝算。
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楚天跟帕爾休斯決戰凶多吉少,而於印度凶神這樣強悍的武者來說,楚天少一點點把握都昭示著死亡,所以梅朵才淒然地準備冒險一搏,楚天勝算不大,她又怎能安心?
與其坐等楚天被殺,還不如自己先以卵擊石。
襲擊成功,可以讓楚天不必冒險,躲過帕爾休斯的擊殺;襲擊失敗,也可以不看楚天橫死,不用承受失去親人的苦痛!這就是梅朵心裏最真實最簡單的想法,為此,她還要山本還她一個人情。
當然,她對山本義清幫忙是不抱任何希望的,畢竟襲擊帕爾休斯這樣的巨鱷,山本義清有足夠的理由拒絕,但讓梅朵卓瑪意外的是,山本竟然來了,還帶來東瀛四大家以及山口組的三百精銳。
山本的強悍聯手,讓襲擊勝算多出五成。
當山本製定計劃告會她時,梅朵頓知帕爾休斯必死無疑。所以盡管此刻她被洞穿軀體,全身上下還生出劇痛,但望著漸漸力竭的印度凶神,她還是欣慰地笑了,她死或不死,這一戰都已值了。
而且她足以給死去的藏民一個交代。
“殺!”
數十名黑衣人分成兩批攻向目標。山本義清冷漠地看著場麵,他誅滅帕爾休斯的信心隨著時間流逝而增強,特別是他看到殲滅老帕跟隨的黑衣人出現時,山本義清就知今天廝殺已經沒有懸念。
三百多人,此刻還有百餘人,足夠了!
帕爾休斯體力實在透支過度,又被土忍狠狠割上一刀,所以才沒一箭斃掉梅朵卓瑪,他皺緊了不甘的那雙眉,此刻他身上橫著不少血跡,散去武器的雙手也有許多血點,正緩慢地向外滲著血。
不過他還是頑強活著,悲哀卻無奈的活著。
他知道不會有支援,自己也不可能殺出重圍,此時能做的就是多殺幾名對手,同時他還對著長空發出怒吼,他不甘他憋屈他痛苦,堂堂一個縱橫印度曾有千萬教徒的凶神就要橫死異國他鄉了。
這場襲殺之前,他還想著跟楚天曠世豪賭想著巔峰之戰,想著決戰時暗伏高手保證萬無一失,更想著勝利之後接管帕爾無芒勢力和產業,徹底成為印度呼風喚雨的宗教領袖,影響世界局勢……
可惜,現在一切憧憬都化為烏有。
更悲催的是,自己就要橫死了。
“殺!”
念頭轉動之間,數十名黑衣人已經殺到帕爾休斯麵前,發起最後一波慘烈的攻擊,帕爾休斯再次暴戾四射,宛如蒼鷹搏兔一般轉動著身軀,手光潑雪,令人潑血,一個照麵便拍掉了三個人頭。
打碎數人胸腹,山道一片血殺!
好霸道的人!
隻是他再霸道再厲害也是強弩之末,果不其然,暴戾在驚豔一瞬之後,依然是逐漸黯淡下來,土忍握著武器準備再戰,但在腳步挪移時,山本義清卻輕輕按住他肩膀,右手拔出那把鋒利戰刀:
“我來送他最後一程。”
刀光璀璨閃起,霞光瞬間隱沒。
當楚天趕到山道時,帕爾休斯已經死了。
一代印度凶神被山本義清冷漠的砍掉腦袋,而前者軀體也被洞出十幾個血洞,似乎唯有如此才能讓人相信帕爾休斯已死,可見印度凶神帶給東瀛人的震撼何其大矣,這點也可從屍堆如山看出。
整個山間小道四處都濺射著鮮血,一具具屍體橫七豎八地倒在岩石、樹幹、草叢,流淌出來的血跡把叢林都染了個紅透,甚至連泥土都帶著陰雨天才有的潮濕,而空中血氣更是讓人聞之作嘔。
最觸目驚心的就是箭枝,它讓山道宛如雜草般叢生。
“少帥,他死了。”
山本義清丟下手中的戰刀,神情自若的坐在岩石上喘息:“不過這老家夥確實強悍,饒是半死不活還震傷了我,沒有三五個月怕是複原不了,但我無怨無悔,能夠殺掉帕爾休斯是人生快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