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陽光的早晨,楚天又出現在劍橋大學。
他不是吃飽了撐著喜歡來康橋吟詩作對、然後回天朝一通吹噓的人,但他今天卻不得不一臉詫異趕赴過來,因為前些日子認識的三一院長魯卡斯,在確認楚天還在英國後就強烈要求再見一麵。
胖老頭甚至以絕食來要挾。
雖然隻是萍水相逢一棋之緣,但楚天對劍橋那群老頭還是相當有好感,在這爾虞我詐的年頭,能遇見位高權重卻沒城府的人,絕對是一件很難得的事,因此在確認安全後楚天就直取劍橋大學。
但當楚天見到魯卡斯時,他卻目瞪口呆。
“孩子,我快不行了。”
在三一院長辦公室的大沙發上,胖老頭蓋著一張薄薄的空調毯子,手指顫動的抓著楚天開口:“醫生說我得了帕金森病,再過十天半月肢體就會不自主地震顫,動作遲緩以及姿勢平衡障礙等。”
“再過半年,就會生活不能自理。”
楚天大腦一時反應不過來,胖老頭前些日子還生龍活虎,桑巴舞跳的比年輕人還帶勁,怎麼現在就患有帕金森病呢?不過他當然不會去質疑這些,畢竟胖老頭跟他隻是萍水相逢沒有必要欺騙。
“院長,你不要傷心。”
楚天臉上勾起一抹燦爛的笑意,輕聲寬慰著目光渾濁的老人:“帕金森病雖然是老年人的致命武器,但隻要及時治療還是能減緩痛苦的,而且我相信你的樂觀心態,一定可以戰勝帕金森病。”
“孩子,我知道這些。”
胖老頭依然緊緊抓著楚天,聲線抖動著開口:“我也已經做好了對抗病魔的心理準備,但是我心裏藏著一個渴望多日的願望,我今天必須親自告訴你,不然等我病發……我就會忘記這願望。”
“如果這願望能實現,我就是馬上癡呆也無所謂啊。”
楚天神情一怔,老頭怎會跟自己談心願?這未免有點詭異了,但此刻也不便多說什麼:“院長,你有什麼願望就說出來吧,如果我能幫你完成且不違反原則,我楚天就是拚了命也為你實現。”
“你真是一個好人啊。”
胖老頭眼裏湧出兩抹亮晶晶的淚花,抓著楚天的胳膊抖動著出聲:“不知為什麼,自從你那天見義勇為幫我擊退牛津安德魯後,我就非常欣賞你的天賦和善良,所以我想要你去考幾場試!”
“考試?”
楚天微微一愣:“考什麼試?”
胖老頭抖動著幹癟的嘴巴,良久之後才吐出幾句話:“一場劍橋資質試!我覺得你是一個天才,法蘭克他們卻嘲笑你隻懂象棋,其餘方麵肯定是先天不足,為此……我還跟他們幹了一架。”
“所以我想要你去考幾場試,刺瞎法蘭克他們的狗眼。”
楚天臉上劃過一絲苦笑,這老頭也未免過於率性了,為了證明一個東方小子天賦不差,竟然跟自己同僚幹了起來,還要自己去參加什麼劍橋考試,這實在有點胡鬧啊,於是他張張口想要拒絕。
胖老頭似乎看出他所想,於是砰的摔在那張沙發上,楚天見狀大吃一驚時,胖老頭又伸手去抹眼淚:“孩子,我沒幾天正常日子了,如果你不肯答應我這個心願,我癡呆也癡呆的不甘心啊。”
癡呆了,還有甘心或不甘心?
在楚天還沒反應過來時,胖老頭又一把抓住楚天:
“孩子,答應我吧。”
楚天嘴角止不住抽動,雖然他感覺這事情實在莫名其妙,但見到胖老頭臉上症狀又於心不忍,何況這隻是幾場動動腦子的考試,還可以順便見見名聲在外的劍橋試卷,總的來說還有利無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