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越為楚天接風,順便敲定覆滅連家情報組的細節。
車隊在倫敦市區稍微轉了兩個彎就進入一條繁華的唐人街,楚天抵達南宮越所說位置時恰好是黃昏六點,天際還有一道道柔和的光線,從車上下來楚天打量這酒樓的第一印象就是挺大挺氣派。
這裏的生意不錯,燈火通明裏外人頭攢動。
出入酒樓的也都是一些看起來並不寒酸的男女老少,南宮越所訂的包廂是在二樓東側,全木製建築,雕花鏤空,頗為講究,負責接待的不是尋常服務員,而是跟南宮越稱兄道弟的酒店大老板。
西裝革履,說話老道。
不過他似乎猜透了楚天的尊貴身份,所以恰到好處的寒暄就閉嘴不談,態度恭敬地站在旁邊等候指令,這一份穩重讓楚天對他多了絲好奇,但也沒有當著他的麵詢問,轉而跟南宮越閑聊起來。
數名兄弟把守著房門,不讓可疑人員靠近。
唯一奇怪的是,殘餘的黑旗戰士到了酒樓就像是消失一般,再也沒有蹤跡沒有氣息,楚天本想讓南宮越也款待這些衝鋒陷陣的功臣,畢竟盧西一戰,全是靠他們勇氣、默契、凶狠才拿了下來。
但楚天環視數眼也不見人,就以為南宮越提前讓他們離去,於是也就不再堅持,轉而低頭喝著茶水閑聊,雖然閑扯的都是無關緊要的小事,但也昭示出南宮越心情開朗很多,不為亡妻而沉痛。
“老劉,上菜吧。”
包廂三十多平方米,內外分開,外間吃飯內間休息聊天,一張偌大的圓桌已經擺好了冷盤,並且按照客人的數量放好了餐具,閑聊片刻後,南宮越便示意老板可以上菜,那老板果然離開包廂。
等老板離開了包廂,南宮越就笑著開口:“這老板姓劉,別看他滿臉笑容彌勒佛似的,其實這家夥做事陰狠著呢,少帥,如果以後你空閑無聊,可以多來這裏坐坐,我在這裏也有兩成股份。”
“就這麼簡單?”
楚天端著還燙手的茶水,回望著南宮越笑道,他當然不會以為南宮越純粹讓自己親近老板,更不會認為今晚兜幾個圈子來這真是吃飯,南宮越卻像是沒領悟出來,輕輕一笑:“就這麼簡單。”
酒樓老板很快讓人端來了十幾個菜,山珍海味基本都齊了,無關人等相續退出了廂房,南宮越一邊示意楚天起筷,一邊感激開口:“少帥,盧西一戰,我本該敬你三杯,無奈傷勢還沒複原。”
“所以我改日再來敬你。”
楚天輕輕擺手,隨後端起茶杯回道:“南宮叔叔,不用客氣!你我現在已經是一家人,你的仇就是我的仇,盧西家族既然欠下你的血債,那就等於欠了我的血債,殺掉盧西老頭是分內之事。”
“總之要謝謝少帥。”
南宮越端起茶杯和楚天一碰,以茶代酒喝了個幹淨:“雖然盧西家族還沒有徹底毀滅,但盧西老頭直係一脈已被誅殺幹淨,我這心裏就舒坦多了,不過,盧西卡尼這家夥的可信度不會太高。”
顯然他對盧西家族的變故已經清楚,還迅速查探了盧西卡尼的底細:“不說其他,單單他對盧西老頭的背叛以及殺戮盧西子侄這事,就證明這家夥絕對是個心狠手辣的野心家,將來變數很大。”
“那是自然。”
楚天氣定神閑,聲線平和而醇厚:“我就沒有準備和他這種人會死心塌地合作,不過現在形勢所迫他隻有站在帥軍船上和我們綁在一起,如果他打著風浪過去了就下船的想法恐怕沒那麼簡單。”
“帥軍這條船,既然綁上了就不要想解下來。”
說到這裏,楚天還玩味一笑道:“何況我還留下盧西亞當束縛他,放心吧,盧西子侄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無論盧西家族最後怎樣局麵,普文洛是否趁火打劫,它的實力耗損是必然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