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弓射大雕,西北望,射天狼!”
一壺清酒在楚天和蔣勝利的輕描淡寫中很快告盡,女體盛身上的壽司和魚片也落入兩人口中,隻剩下幾個關鍵部位沒有動筷,蔣勝利喝下最後一滴酒時,歎息一聲:“當年的崢嶸都已逝去。”
“老一輩的,都在我們的回憶裏,而你們的,才剛剛開始。”
蔣勝利把精致酒杯放在桌子上,或許是起了難得的酒興,叱吒風雲的老人對楚天大聲笑道:“少帥,無論一個星期後的結果會怎樣,我想我們今生都怕不會再見麵了,我會漸漸從舞台落幕。”
“而你卻開始波瀾壯闊。”
楚天搖搖古色古香殘存可憐的酒壺,給蔣勝利和自己各倒上半杯,繼而就把它丟在榻榻米上,啪一聲清脆,酒壺落了一個粉碎,桌子上的純真少女首度一震,但很快又恢複了自始至終的平靜。
舉起半杯酒,楚天眼神真摯地開口:“任何一個老人都值得我們晚輩尊敬,不僅是因為他們的生活閱曆與智慧,更是因為這些老人都代表著人生,都代表著太多太多曆史故事和璀璨的智慧。”
“所以這半杯酒,楚天敬蔣先生。”
楚天仰頭,幹杯。
蔣勝利哈哈大笑起來,隨後一飲而盡,如不是立場和背景不同,兩人一定可以成為忘年之交,如非歐陽姐弟先後死在楚天手上,蔣勝利也會不惜代價策反楚天,可惜這世界最沒有的就是假設。
徹底放下酒杯後,一名蔣氏保鏢就上前一步,在老人耳朵輕輕嘀咕幾句,白發蒼蒼麵容枯瘦而堅毅的老人望著楚天道:“少帥,整個東瀛有九成九的人不敢動你,但我們今天碰上零點一成。”
“外麵已經來了近百人,看樣子像是要我們的命。”
楚天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神情沒有太多起伏:“這零點一成,如果不是敬宮親王那瘋子的餘孽,那就是根本不知我真實身份的人,照目前形勢來看,後者似乎多一點,畢竟親王在冷宮。”
“那少帥亮亮身份?”
蔣勝利捏起純真少女眼睛上的一片薄荷,意味深長的向楚天發問,後者毫不猶豫的搖頭,聲線平緩:“不急!來了東瀛不殺幾個人渣,豈不是辜負了我這一踏?等我殺個痛快再亮身份不遲。”
被拿掉薄荷葉的少女露出亮麗的睫毛,隻是她並沒有張開明亮的眼睛,蔣勝利又捏起另一隻眼的薄荷,合並塞入嘴裏咀嚼:“少帥用意不止殺個痛快吧?你是想要他們卷入天藏大師的詔令?”
楚天哈哈大笑起來:“蔣先生想多了。”
“少帥手段有點陰暗,不過我相當欣賞!”
蔣勝利很玩味的拋出這話,接著望向幾近裸體的少女:“泱泱中華,禮儀之邦,隻是麵對教而不化的蠻夷,必須采取暴戾血腥的手段才能讓他們散去殺戮禍心,十年報仇太晚,隻爭朝夕。”
“蔣先生說得好!”
楚天臉上掠過一絲笑意,手中筷子在指間靈活閃動:“陰暗手段、無恥行徑隻是相對來說,一旦拉長了時間,那就不會有什麼痕跡甚至會變得順其自然,當今,還有多少人會仇恨八國聯軍?”
“還有多少人知道旅順大屠殺?怕是已經很少了。”
楚天歎息一聲:“燒殺搶奪的瑰寶,也已經能合法拍賣。”
在一抹憋屈和苦楚中,楚天算是能夠體會周龍劍的無奈和陰狠,麵對畜生,唯有用屠刀讓它屈服和順從,所謂仁義道德感化就是妄想,楚天露出苦笑,他感覺自己越來越向周龍劍的陰暗發展。
蔣勝利輕輕一笑:“沒錯!時間確實是把殺豬刀。”
在他的笑聲中,楚天手中的酒杯啪的碎裂,他修長的雙指夾起一片鋒利碎片,沒有任何征兆,他輕輕掠向純真少女的咽喉,後者身軀瞬間僵直,隨即整個人倒飛出去,身上壽司驟然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