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綠島,孤懸於海外,它位於台東縣東麵的滄海碧波之中,麵積約十五平方公裏,它與其南麵海域上的另一個小島——蘭嶼一起,宛若兩顆閃亮的明珠,浮翠在台灣東部的太平洋海麵之上。
而綠島最出名的是監獄,裏麵關押的都是政治犯。
此刻,時間指向下午五點,在漫天的夕陽中,一架銀色機身的商務飛機披著陽光,像是飛鷹一般緩緩降落在綠島機場,而後穩穩地停落在出口處,艙門打開,一個身板筆直的老人從機內出來。
老人的頭發一絲不苟,嘴唇緊緊地抿著,雖然身子在夕陽中看起來有些單薄,神態也是日薄西山的蒼涼,但麵部線條剛毅而且刻板,給人肅然起敬的感覺,這個老人正是縱橫台灣一生的蔣勝利。
接機口,站著十多名綠島監獄高官。
他們滿臉笑容地看著蔣勝利緩緩出舷,顯得恭敬和有禮,在老人的身後還跟著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詭異而邪魅,綠島官員掃過一眼就認出他是誰,當下風頭直追台灣第一公子的竹聯幫幫主。
衛破竹!
衛破竹神情冷漠的跟在蔣勝利後麵,目光銳利的擔負著保護老人職責,現在的他早已擠入台灣頂級權貴圈子,但對蔣勝利還是保持足夠恭敬,這讓老人欣慰之餘,也讓各方勢力對他減少戒備。
一個懂得感恩的人,心性總不會太差。
“蔣先生!衛幫主!”
綠島官員見到兩人下來就忙打招呼,衛破竹忙鞠躬回禮呈現友善態度,蔣勝利輕輕一笑,寒暄兩句就淡淡開口:“我今天來這裏的時間有限,就不要搞那些瑣事了,你們帶我直接去見他吧。”
綠島官員點點頭,道了一聲明白就請兩人上車。
半個小時後,蔣勝利在綠島監獄的單人間見到一名中年男子,他揮手讓獄警撤掉房內一切監控和竊聽,還讓衛破竹在門口親自把守,然後才拄著拐杖坐下,望向站起來的中年男子道:“坐吧!”
後者微微鞠躬,順從坐下:“蔣先生怎麼有空探我?”
如果楚天也在現場,必然可以認出中年男子就是昔日金三角的一方霸主張霖,不過此時已經沒有以前的意氣風發和大殺四方,向聯軍投降過且丟了模板的他,被楚天送回台灣後也被一撂到底。
官方直接把他丟入綠島監獄,除了懲罰他所犯的大錯之外,也有監控他的意味,想要暗中觀察其行為再決定是否讓他活著,張霖也知道這一點,因此這些日子都沒出格行為,也沒有向上申訴。
但蔣勝利的到來,讓他微微咯噔。
放人,是不需要蔣勝利親自來的!
所以張霖定定地看著蔣勝利,掌心無意識滲出汗水,蔣勝利沉默一會,忽然歎息一聲道:“其實我不想來,不想打擾你的清靜生活,但一顆本來已沉在泥潭深處的炸彈,忽然被人攪拌了起來。”
“我必須處理。”
張霖身軀一震,他也是一個聰明人,立刻想到自己還有點價值的東西,他震驚的望向蔣勝利道:“莫非美鈔模板的事被人攪出來了?可是知道此事的人沒幾個啊,泰國方麵也就幾個高官知道。”
“他們有份參與,他們也不敢爆料啊。”
說到這裏,他又微微眯起眼睛道:“而台灣方麵,知道情況的人也屈指可數,除了你我以及上麵兩個人,再也沒有人清楚當初的事,按照我們當時的計劃,即使不能大發橫財,也能全身而退。”
他忽然想起什麼:“莫非是楚天泄密?”
蔣勝利淡淡掃過張霖一眼,聲線保持著平緩:“楚天也就知道我們當初去泰方基地,搶回本就屬於我們的美鈔模板,他根本不可能知道模板的來龍去脈,而且他已把模板再度從你手中搶走。”
“依照他悶聲發大財的性格,他怎會攪起這模板風雲?”
蔣勝利微微挺直身子,吐字清晰地補充:“是那名美國特工,當初於老將軍和泰方軍官剛拿到模板,可惜還沒來得及撤出英國就被黑子盯上,結果兩人力戰而死,所幸模板運回了駐軍基地。”
張霖眼睛迸射光芒:“可惡的泰方因此想獨吞。”
蔣勝利歎息一聲,淡淡闡述:“接著黑子還沒來得及向美國彙報就被英國佬抓住,美國又無法撕破臉皮要人,黑子又勢必咬死不開口,隻要英國無限期囚禁黑子,那麼模板真相就不會被深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