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楚天這個程咬金,全場一片死寂。
這倒不是他們認識楚天被其威名嚇倒,隻是覺得這小子喊起價格來跟喝水一樣,兩億三億似乎就是身邊手紙,而且這家夥敢跟福邦家族對抗,這豈不是找虐嗎?這小子究竟是無知呢還是狂妄?
在現場經理要發問楚天競投資格時,身後紅葉把一張請帖丟了過去,聲線一如既往地冷漠:“這是你們一個星期前發給紅葉集團的請帖,紅葉集團資產有多少,想必你們拍賣行心裏早有數。”
現場經理微微猶豫最終捏著帖子後退,雖然他已經清楚紅葉和楚天是來砸福邦二少的場子,後者身份以及對名畫之心也擺著,但他並不能拒絕合法邀請還有實力的紅葉競拍,不然名聲就毀了。
“四億。”
在拍賣師左右為難要不要敲下第一錘的時候,波瀾不驚的美國男子又拋出一個數字,引得全場一片嘩然,四億早超過這副名畫的未來十年價值,而且臉上那份淡然完全無視楚天和紅葉的到來。
“五億!”
楚天背負著手向前,這一切都沒有出乎他的意料。
拍賣講究的就是一個氣勢,山呼海嘯的氣勢要在第一時間摧枯拉朽地摧毀敵人,寧願一口氣喊出最高的價錢也絕對不和對方陷入遞增低價的膠著戰,因此在拍賣場上需要的不僅僅是資金後盾。
而且也需要能夠揣測人心的心理學知識。
瘋子!
全場不少人都盯著楚天譏嘲,即使真被楚天五億搶奪到這副名畫,相比交惡福邦家族來說也是因小失大,不過當他們清楚紅葉集團這兩天的變故後,大家又恍然大悟楚天為什麼來打二少的臉。
不過深知商界黑暗的他們沒有多說什麼,福邦家族利用各種壟斷資源強行收購的事,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當年拒絕福邦收購的微軟也被它暗中搞了一道,陷入了傳遍整個世界的壟斷官司中。
大家不由把目光望向福邦二少。
神秘,而優雅,帶著一種令人感受的徹骨漠視,那是絕對的上位者對卑劣生物的無視,仿佛這隻是一場微不足道的遊戲,對於這個男人而言,沒有什麼事情值得他動容的:“要玩,痛快點。”
“十億!”
福邦二少把淨水昂頭喝下,輕輕搖晃著真正來自阿爾卑斯山的瓶子,潔淨的瓶子內壁漾起一圈透明的波瀾,染上了杯壁然後緩緩回流到水中,他輕輕將水瓶放在手邊,楚天掃過對方神情一眼:
“二少,你撐死就十億吧?”
楚天伸出手指:“大你十億,二十億!”
“二十億。”
再富有的人,聽到這個數字時候心髒依舊一陣跳動。
二十億!那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數字,楚天好像就如同拋出五毛錢一樣簡單,臉上沒有太多所謂的激動也沒有刻意的冰冷,隻是一種很淡然的隨意,隨意到令人打到棉花糖上一樣的不著力。
寂靜無聲。
全場隻有拍賣師再也無法平靜略帶顫抖的嗓音,伴隨著清脆的木槌敲擊聲,他望著福邦二少盡量拖延時間神情格外掙紮喊著:“二十億第二次!還有沒有人出更高的價格?二十億第二次了!”
很多人在掙紮,大多數人都表情複雜,繼而是深深地鬆了一口氣,他們知道,這一場拍賣會與他們徹底無關了,紅葉集團似乎打定主意跟福邦家族死磕,自己最好的處事方法就是不卷入事非。
“第二次!第二次!”
時間緩慢流失,而拍賣師手上的木槌卻已經第三次舉了起來,他嘴角的微笑盡管顯得為難,但紅潤的臉上還是流露出一抹激動,今天的他見到了太多令他驚訝的事情:五千萬的畫拍出二十億。
福邦二少拍拍身上衣服站了起來,眼中滿是令人捉摸不透的平靜,仿佛他隻是一個看客而已,這份深沉的平靜令楚天都有些驚訝,隨後就聽到他淡淡一笑道:“少帥,財大氣粗?來壓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