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作風向來是很有特色的。
他們在酒會的時候往往像是在開一場小組會議,一個個西裝革履雍容華貴,但在真正開會的時候又像是一場酒會,穿著隨便毫無所謂甚至經常出現搞笑場景,嚴重一點就是政見不合當場開打。
所以楚天認為今天會很嚴肅的會議室,結果卻發現一堆人走來走去,雖然沒有刺鼻的酒精氣息,但一個個卻都像是喝上頭一樣興奮,竄來竄去宛如菜市場,楚天不由想起法國革命中的陪審團。
一堆人聚在一起談笑,隨後高呼一聲有罪,就把犯人丟入監獄或者押上斷頭台,以楚天的常規思維來看,這實在有點兒戲甚至草菅人命,但法國就是以這種民眾方式走過來,最後實現了民主。
“少帥,不習慣吧?”
王子妃顯然已感覺到楚天對場麵的不適,臉上勾起一抹笑意:“不用擔心他們鬧哄哄的,這些人對生活和工作是絕對涇渭分明,一旦到了工作時間,他們就會把精力全部投入到手頭上的事!”
王子妃掃過牆壁上的時鍾,還有十分鍾的空當,於是笑著補充:“但到了他們休息時間,他們又絕不會被公事束縛,哪怕再重要再緊急的事,他們也會丟在一邊去喝酒玩樂,這就是美國佬。”
在楚天點點頭時,王子妃把一支水放在他手上,隨後就領著他走向留給英方的位置,而阿爾伯特親王正叼著煙鬥跟一名議員相談甚歡,王子妃笑著拋出一句:“那是大衛,福邦家族代言人。”
“昔日在會議上就是他力挺科林頓。”
她沒有環視周圍,而是很直接的道出:“還跟國務卿他們針鋒相對,才讓天道盟在第十七條中撕出一絲空間,他跟阿爾伯特親王以前有點交情,不過牽涉到彼此利益的時候卻從來不講情麵。”
楚天苦笑一聲:“真服了他們。”
就在這時,一名英國調查員從門口迅速走來,他在王子妃耳邊嘀咕了幾句,後者聞言微微一愣,隨後低聲向楚天發問:“少帥,你不是說指證科利森的證人被殺了嗎?怎麼現在冒出了證人?”
楚天訝然不已:“證人?誰?”
王子妃馬上回道:“內爾姆斯!”
楚天嘴巴止不住張大,這是俄國黑熊準備的人證,雖然亞曆山小言明不會出什麼變故,但楚天感覺不人道就堅決製止,今天怎麼直接跑這裏來了?他臉色微微一變:“讓他走!不用他作證!”
王子妃一愣:“什麼意思?”她猜不透楚天為什麼不要有力證人,要知道是內爾姆斯主動來警局找安娜引到英國調查組,所以她臉上呈現茫然:“他說他是你的證人,可以佐證科利森犯罪。”
楚天思慮一會就直接走了出去,他決定親自把內爾姆斯驅趕離開,他不想讓後者成為犧牲品,楚天很快見到了老實巴交的內爾姆斯,後者不引人注意地站在兩名調查員身後,見到楚天立刻出聲:
“少帥!我來了!”
楚天掃過眼前的俄羅斯漢子,語氣平淡地開口:“今天大局已定,不需要人證了!你走吧!順便回去告訴黑熊,我謝謝他的好意了,總之,今天的事我已經十拿九穩,沒有必要犧牲你這人。”
內爾姆斯一臉平靜:“少帥,我是自己來的。”
楚天身軀一震,隨後又態度堅定地回道:“我不知道黑熊給了你什麼利益,讓你心甘情願做這死證,不過我這邊真不需要你做人證,事情已經沒有變數何須多此一舉,所以我想你還是回去。”
內爾姆斯咬著嘴唇:“少帥,我真是自己來的。”
楚天沒有跟他過多糾纏,指著兩名英國調查員開口:“你們把他趕出警察局,再把他丟入車裏看住,在聆訊會沒有結束前不能讓他出來。”說到這裏,他重重補充上一句:“千萬要看住了。”
兩名調查員齊聲應道:“明白。”
內爾姆斯無奈一笑,隨後就跟著兩人轉身離去,而就在他們前腳離開階梯,楚天就見到科林頓領著人從側邊冒出來,後者瞄了一眼離開的內爾姆斯,再掃視楚天不爽的神情,意味深長的一笑:
“少帥,那是什麼人啊?”
楚天微微一愣,沒有想到會撞見科林頓,還會被問出這樣一個問題,麵對對方玩味的笑容,楚天以進為退開口:“俄羅斯人,他說可以指證科利森犯罪,我見他瘋瘋癲癲的就把他驅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