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這樣一首歌,《冬季到台北來看雨》。
台北是一個適合冬季看雨的地方,不像夏天那樣來得氣勢磅礴,卻往往戛然而止,台北的冬雨宛如梅雨季節,纏綿悱惻無休無止,還時不時透著一些寒氣,每當這個時候台北街道就變得冷清。
台北的雨總是格外清冷,也就因為這份徹骨的寒意,讓人變得更多思念更多懷念,親人,朋友,或者擦肩而過的人,都可以成為心底的一抹溫暖,所以很多人都說,台北的雨會讓人變得善感。
這句話未必適合每個人,但卻適合連不敗!
昨晚就開始了冬雨,滴答滴答地敲打著已經沉睡了的夜。
當聽到窗戶玻璃被雨水敲響的聲音,舒適軟床上的連不敗竟然在睡夢中驚醒過來,茫然四顧後,他翻身倚坐在床頭,望著窗戶外麵漆黑一片的深夜,他靠在孤黑的角落中,聽淅淅瀝瀝的雨聲。
睡意全消。
他點燃了一支煙,他很少吸煙。
但是在午夜醒來的時候,卻習慣讓自己有片刻的放鬆,而且他很願意擁抱這樣的清冷雨夜,它來的時候沒有預約,靜悄悄的,在你不知不覺中出現,等你發現時,它已經彌漫在你的周身四方。
而最令人無盡感慨的則是那淒風苦雨的聲音,雖然它擾破了深夜的寂靜,讓天地變得陰冷,卻也收斂地躡手躡腳像一首奏鳴曲,讓無心之人恣意著甜蜜睡鄉;也讓有心人靜靜地滑出夢鄉沉思。
差不多一年了,連不敗差不多一年沒有這樣沉思安靜。
被窩中的暖氣在周身遊來蕩去卻絲毫溫暖不了連不敗的心,他清楚知道這怕是自己的最後一個冬日,紅粉情報組早已傳來消息,汪霸雄在廣州養病不出也不見客,別人不知道汪霸雄在玩什麼。
但連不敗知道,汪霸雄來台灣了。
在連不敗念頭轉動中,房門被輕輕推開。
嬌嬌像是一個精靈似的站在門口,手裏還抱著一床厚被子,顯然是要給連不敗加被,女人的身材和態勢越發成熟,在燈光中格外誘人,她見到連不敗靠在床頭吸煙上,臉上劃過一絲驚訝開口:
“連公子,你怎麼還沒睡覺?”
“剛醒!”
連不敗吐出一個煙圈,久久不散,隨後語氣平和:“被雨水敲窗驚醒了,所以就起來吸支煙!”接著他看了看嬌嬌手中的被子,臉上神情格外柔和道:“你來給我加被子?嬌嬌,謝謝你了!”
“這時還對我不離不棄,我實在感動……”
“公子言重了!”
嬌嬌抱著被子款款走進臥室。
室內頓時因她存在多了一分幽香:“嬌嬌能有今日全是公子的培養,不離不棄隻是份內事!我也是聽到下雨起床的,冬季之雨是徹骨寒冷,所以我就拿了一床被子過來,沒想到公子也醒了。”
她一邊輕柔出聲回應,一邊把被子蓋在連不敗身上,或許是被子的原因也或許是嬌嬌的舉動,讓本就多愁善感的連不敗全身多了一絲暖意,隨後他咳嗽兩聲開口:“無論如何,總要謝謝你。”
“來,坐下陪我聊聊天吧。”
連不敗很寂寞,寂寞到他想死在烈翌刀下。
嬌嬌倒了一杯熱水放在了床頭櫃子,隨後用沒受傷的手拉過一張椅子坐下,神情有著恭敬有著關懷,幽幽開口:“公子,其實這樣雨夜最適合睡覺,我建議你抽完這支煙喝完這杯水早點睡。”
“或許明天起來就是一個豔陽天。”
“不了,我時日不多,不能總是浪費在睡覺上。”
連不敗猛力吸了一口煙,口腔和肺部的刺激讓他放鬆些許,接著他目光落在嬌嬌的傷手上歎息:“烈翌果然霸道,竟然一刀就把你傷成這樣,所幸你沒有什麼大礙,嬌嬌,謝謝你冒死救我。”
“將來有機會連家會報答你的。”
嬌嬌呼出一口長氣,臉上沒有昔日的妖豔:“公子又見外了,出手隻是嬌嬌的份內事,何況我也沒幫什麼忙,公子,我覺得你這個時候應該專心養傷,而不是胡思亂想什麼,有我們保護你……”
“汪霸雄傷害不了你的。”
“他來了!”
連不敗把香煙熄滅在煙灰缸中,端起那杯熱水開口:“汪霸雄已經來台北了!或許他就在我們附近,像是一頭猛獸般盯著我,等到一個合適的機會就出手,你該知道那王八蛋是睚眥必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