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蝶伸手拿出了一份文件,“把這個簽了。"
傅逸接了過來,打開一看居然是一份離婚協議。他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阮青蝶,語氣也有些冷淡,“媽,你這是什麼意思?”他當初和她說結婚的時候,母親說是會尊重他的選擇的。可是明天就是婚禮,她現在拿出這個文件,到底是怎麼個意思?
阮青蝶努力克製自己的情緒,她不想和兒子爭吵,希望他們能夠理智的處理這個問題,“你娶誰都可以,就是不能娶楚夢瑤。”
“為什麼?”傅逸反問,他沒有直接和母親爭論。那種方式不適合用在母親的身上,她並不是一個無理取鬧的人,也不是一個小肚雞腸的人,她既然這樣做,肯定有她的道理。
阮青蝶的嘴角有著一絲苦笑,“你知道她的姑姑背景嗎?”
傅逸很自然的說:“知道啊,她是楚氏集團的董事,楚芷若。”
“楚芷若?她本來的名字叫什麼你知道嗎?”阮青蝶冷笑一聲,“她以前叫做齊芳,你記得這個名字嗎?”
“真的嗎?”傅逸的眉頭緊鎖,這個名字他很熟悉,很多年前父母鬧離婚的時候,這個名字不止一次在阮家和傅家被提起。
“我會不認得她嗎?”阮青蝶的話語中有掩飾不住的恨意,“就是她勾引了你爸,還將我推下了樓,害得我流產。”這些過往本來早就應該封存在記憶深處,可是齊芳的再次出現讓她感覺就好像回到了多年以前的那個時候。
說到這裏,阮青蝶的心中就是滿滿的恨意,“她還在牛奶當中下藥,想要害死我。”
傅逸皺了皺眉,父輩的事情他隻是隱約知道,並不是特別的清楚。但是現在母親提起這個事情,他完全明白她的意思,有些艱難的說:“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你可是我的兒子,你就這樣的態度,說的這麼無所謂嗎?”阮青蝶的眉頭緊鎖,很是痛苦,“你知道嗎,當初就是她將我逼的沒有辦法,我才同意和你爸爸離婚的。”說話間,她不禁哭了起來,“她搶走了你的爸爸,害得我流產,還曾經威脅我說要殺了你。當初我們剛到澳洲,住在狹小的地下室裏,語言也不通,那樣的生活你都不記得了嗎?”
這些往事她從來都不曾忘記,那些傷心的痛徹心扉的過往,總是會在夜裏孤寂的時候啃咬著她。
傅逸沒有說話,表情有些黯然。他不能去否認曾經發生的事情,可是他無法想象自己失去楚夢瑤,僅僅是想一下,心都無法呼吸,“可是那是她的錯,夢瑤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是無辜的。”
“難道我不是無辜的嗎?”阮青蝶很是痛苦的質問著。
傅逸沉默著,無法辯駁又不願意接受。
“她騙走了你爸爸的錢,讓他背負了一身的債務,最後不得不跳樓自殺。”阮青蝶的聲音有些哽咽,情緒依然很激動,“現在她改頭換麵,在H市讓她的侄女故意接近你。”
“她不可能知道我是你的兒子……”傅逸辯解著。
“她不知道?她不知道的話,為什麼婚禮不參加,還躲到了香港。她根本就是不敢見我,故意躲開了。她根本就是蓄謀已久的。”阮青蝶怒氣衝衝。
“她年輕的時候勾搭你爸爸,現在又讓侄女來勾引你。”阮青蝶口氣很堅決,“我不會讓她的目的得逞的。”
三月末的H市夜裏還是很冷的。
想到明天就會和傅逸舉行婚禮,楚夢瑤的心情很是激動,一點都沒有困意。
她半躺在床上,看著自己的閨房,一些常用的東西她都已經搬到了傅逸那裏,但是整個房間的布置還是和以前一樣的。明天她就要在新的環境中生活了,這裏承載了她十五年的歡樂和痛苦。本來是應該有些傷感的,但是她心中巨大的幸福很快就將這一絲傷感吞沒了。
傍晚傅逸將她送回楚家的時候,兩個人還膩歪了很久。現在想起來兩個人會生活在一起,每天睜開眼睛就可以看到他,感覺自己好幸福。
突然之間,她覺得好想他,想要聽到他的聲音。可是她看了一下時間,有點太晚了。於是她就發了一條信息給傅逸。
將手機放回了床頭的櫃子上,她的手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平躺在床上。小小逸已經三個月了,她的小腹有了微微的凸起。今天傅逸還說,婚禮結束以後他就陪她一起去做產檢。
最近她一直都有關注孕期的APP,裏麵有說,三個月的時候寶寶的四肢就已經完全發育了,四個月的時候就會有胎動出現了。她現在特別期待胎動來臨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