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鄭陽語氣帶著一絲疑惑,但葉凡仍舊在那一瞬間感覺到他的身體似乎繃緊了一些,也就是說,他在緊張,或者是說謊。
隻是對方為什麼要說謊?而且他常年流連在江上,難道真的對這個消息毫無所知嗎?而且今天他又突然出現,難道僅僅隻是巧合?
如果一件事情可以用巧合來形容,但連續的巧合,本身就是一種必然,至少在葉凡眼中,鄭陽遠不如關劫來的可信。
關劫沒有理會鄭陽,在他眼中,鄭陽不過就是個築基境的修行者罷了,論實力,甚至都不如他,他這次既然來了,也沒有打算空手而回,尤其是把葉凡邀請出山的情況下,更是如此。
先不說一條半步靈獸級別的鯉魚能夠帶來多少功勳,到時候葉凡稍微分他一點,都是大賺。
他們這些人,為了修行,就算屠戮無辜的猛獸,又何止少數了?難不成真以為他們就是良善之輩?有些東西大家都心知肚明,沒有必要說出來罷了。
靈獸難殺,而且也容易引發出大亂子,所以半步靈獸,就成了諸多修行者的目標,甚至那半步靈獸,本身就代表著原罪。
“真人,要不要再調幾艘船來,擴大搜索的範圍?”關劫看著葉凡問道。
“不用了,我覺得這位鄭陽道友,或許能夠給我們一些幫助。”葉凡突然把目光轉向鄭陽。
聽到葉凡的話,鄭陽明顯一愣,隨後不解的說道:“不知真人何意?鄭某雖然常年流連在江中,可一身實力微薄,根本就不是那鯉魚的對手,如何給真人幫助?”
“那可未必,實力雖然很重要,但有的時候,卻不是關鍵,我相信道友一定有辦法,對嗎?”葉凡一臉微笑的看著鄭陽,此時,就連關劫也發現了一絲不對勁,似乎葉凡有些刻意針對鄭陽。
盡管心中不解,但關劫卻沒有說什麼,隻是露出一副沉思的模樣。
“多謝真人抬愛,如果可能,鄭某也願意為真人效勞,隻是那鯉魚實在太凶悍,卻非鄭某所能抵擋。”鄭陽搖搖頭說道。
“不需要道友抵抗,隻要道友前麵帶路便可。”葉凡說道。
“鄭某不明白真人的意思。”鄭陽滿臉不解的看著葉凡。
對於鄭陽的態度,葉凡絲毫不在意,轉過身,望著這片水域,緩緩說道:“之前聽聞道友閑雲野鶴,常年嬉戲於江中,過著垂叟一般的生活,倒也有些敬佩道友的心境,雖然之前有過一麵之緣,卻也沒能好好一敘,甚是遺憾。”
“甚至在我定居江城的這段時間,道友也從未登門,我雖非喜好名利,被人阿諛奉承之輩,卻明白一點,但凡有點上進心的修行者,定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哪怕厚著臉皮也會上門,懇求真人指點一二,偏偏,道友身在江城,卻從未登門。
以前,我以為道友真的是淡泊名利,對於修行也是聽之任之,但今日一見,卻覺得跟我想象中有一些差距,如果我沒有感應錯,道友最近應該剛剛開啟一門,而且體內生機旺盛,一點也不像是那種甘於平凡之人,這難道不讓人感覺矛盾?
當然,或許道友心有傲氣,不願意低頭懇求他人,但之前關劫說起那條鯉魚,你的表現卻明顯有些反常,以你常年寄居這條江上,怎麼可能連最近連續兩艘船出事這麼大的事情都不知道?這本就令人懷疑。
更重要的是,你說你曾經差點葬身魚腹,甚至兩次逃脫,倒是讓我有些好奇,就算那鯉魚最近剛剛晉升半步靈獸,可以之前的實力,也遠不是你能比的,如果那鯉魚真要對付你,憑你的實力逃過一次已然是僥幸,又怎麼會連續兩次?何況你既然說出那條鯉魚隻在這一片區域遊蕩,又怎麼可能對它毫無了解?
何況道友今天如此巧合與我等相逢?而且你那船上連一尾魚都沒有,也就是說,你無心釣魚,出現在這裏,更是刻意為之。
所以,你其實一直都在說謊,鄭道友,不知道我分析的可對?”
葉凡說完後,帶著一絲審視看著鄭陽,就連關劫也死死盯著他,顯然葉凡那番話,讓他明白了一些東西。
“不愧是真人。”鄭陽臉色有些發白,流露出一絲慘然,“沒有想到隻是露了一麵,寥寥數語,就被真人發現這麼多破綻,枉費我以為能夠瞞過真人,卻不料從頭到尾都隻是笑話,更看輕了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