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微涼的陽光有些刺眼,哈利迷迷糊糊醒了,他摸到眼鏡戴上,坐起身發了會兒呆,讓自己的腦袋可以從一整晚的睡眠中恢複活力。
等他反應過來沒有看見梅普瑞的時候,心沉沉地墜下,失落溢於言表,這是一個不出意外的發現。他私心裏將梅普瑞當作自己第一個好朋友,在他灰暗的童年時光,她是唯一一束明亮得過分的光,在十歲生日的前一天,梅普瑞真摯的祝福現在還聲聲在耳,毫無疑問,那給他對未來懷抱有無限的期待和遐想,讓他可以對一切糟糕的現狀更懷抱忍耐。
然後到十一歲生日那天,她的祝福成真。
哈利成為了一個巫師,來到了霍格沃茨,有一間舒服明亮的房間,和他的好友住在一塊兒,每一頓飯都可以吃得很飽,夢一樣的生活成為了現實。
老實說,哈利在那個時候真的是把梅普瑞當成了仙女,畢竟魔法都是真實的,誰能說仙女不會真實存在呢?
昨天的重逢,哈利感到非常激動,他有很多話想和她說,他想分享他的生活,他的快樂,他的冒險,但是總是等不到一個好的時機,又因為開學時的各種折騰,他疲憊地早早睡下,再一醒來,她就消失了,好像隻是為了看看他過得好不好一樣。
哈利感到非常、非常失落。
鄧布利多如往常一樣來到自己的辦公室,他的老夥伴立在它那金色的架子上,闔著眼假寐,感受到鄧布利多的到來,福克斯不同尋常地飛到了鄧布利多肩上,鄧布利多溫和地看著他。
“有哪位淘氣的孩子夜遊來到了辦公室嗎?按理說沒有口令他們是無論如何也進不來的。”
鄧布利多轉過頭去問畫像:“大家有看見誰進來過嗎?”
“我保證,阿不思,並沒有任何人進來過。”戴麗絲·德萬特說,她是霍格沃茨上一任女校長。
“不過福克斯表現得不同尋常,”阿曼多·迪佩特皺起眉,“就好像是看見了什麼人,可實際上,從我這裏看過去,並沒有看見什麼特別的地方,仿佛福克斯隻是睜了一次眼,很普通,很平常。”
“難道是一個我們看不見的東西?”埃弗拉很擔憂,“有學生用了幻身咒潛進來了嗎?或者說,隱身衣?”
“如果是這樣,這個學生是如何通過石獸的口令進來的?我們並沒有聽見門口的動靜,不是嗎?”阿曼多對埃弗拉的話表示質疑。
“或許還多用了很多個咒語,例如什麼無聲咒之類的,”菲尼亞斯陰沉著臉,“鄧布利多,現在的學生實在是太過分了,我認為作為一位合格的校長,你該去認真整頓一下這群討人厭的學生。”
“而且這裏是校長辦公室,阿不思,我很擔心,萬一是一群不懷好意的人偷偷進來了呢?”阿曼多說。
鄧布利多安撫他們:“各位先生們、女士們,事實上,這間辦公室裏除了那個冥想盆,並沒有什麼特別重要或是機密的東西,你們沒有看見有人啟用了它,是嗎?”
阿曼多輕輕點頭:“是的。”
“而且我想,如果來人懷有惡意,福克斯應該不會輕易讓那個人離開。雖然有些孩子精力非常旺盛,但他們大概還不會分不清輕重隨意闖進校長辦公室,不過你的意見我會考慮的,菲尼亞斯。”鄧布利多說道,用手指敲了敲桌子,“石獸又沒有動靜,我們的學生們應該還沒有人厲害到可以突破霍格沃茨的禁忌使用幻影移行進來……”
鄧布利多想到了什麼,突然站起來,他的表情格外嚴肅,“我有一個想法,需要去找老朋友驗證一下。”
梅普瑞坐在天文塔的扶手上,看著一個富有生命力的金白色圓球從東方升起,天空上看不見雲朵,好像都藏起來給巡遊的太陽留出一條寬敞的道路,天空的顏色從深到淺,黑夜一點點消退,淺金色勾勒著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