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渺渺脖子上這道被劍氣劃破的傷口,再深一分,就會危及性命。
她運氣好,僅僅才是皮肉傷,塗抹止血的藥,便無大礙。
懷馳淵沉默了片刻,將林渺渺叫進了自己的屋子,“你且坐著,我去拿藥。”
林渺渺經常來他的院子串門,這間屋子著實有些冷,木窗根本擋不住山中肆虐的寒風,她被裏頭的寒氣凍得牙齒哆嗦,忍不住抱住胳膊,抵禦冷氣。
她乖乖坐在桌前,看著懷馳淵去櫃子裏拿藥。
屋子裏很黑,懷馳淵燃起蠟燭,搖搖晃晃的火光勉強照亮了臥房。
懷馳淵拿著藥走到她身邊,低頭看了眼她脖子上纏著的白紗布,眉毛打結,“你將紗布摘下來。”
林渺渺依言照做,懷馳淵盯著她脖子上已經結痂的傷看了良久,將藥瓶放了回去,他說:“傷口已經結痂,不用再動,以免傷上加傷。”
“噢。”林渺渺照了照鏡子,有些擔心:“師兄,會不會留疤啊?”
懷馳淵說不會。
林渺渺聽了他的話就放了心,“那我明日塗點粉遮一遮。”
懷馳淵抿唇,“不醜。”
林渺渺的小臉紅了紅,抬起頭對他眨了眨眼睛,“真的嗎?師兄你沒騙我?”
“沒有。”
“可是女孩子都是愛美的呀。”她小聲發起牢騷,“我長得不夠好看。”
林渺渺長得小家碧玉,是很討人喜歡的小圓臉,笑起來更是純良無公害,偶爾還會有若隱若現的梨渦。
算不上絕色大美人,但樣貌也不能說差。
“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那就麻煩師兄啦。”
……
韶珠拿枕頭砸完懷馳淵,衝著他叫罵讓他滾之後,心裏的氣就散得差不多了。
她從不記隔夜仇,就是有點氣憤。
眼睛睜的像銅鈴,直勾勾看著頭頂的房梁,直到眼眶酸澀,才逐漸有了困意。
韶珠氣憤的是,她怎麼就不能是話本裏的女主角呢?
誰說當主角就一定要是個爛好心的善人。
窗外的天光微微發亮,韶珠強製自己閉上眼睛睡覺,每次白天見了懷馳淵晚上就要夢到他。
也不知是不是她口無遮攔的報應,這天夜裏她夢見已經成為帝君的男人,陰冷暴戾的拽過她腳踝上的鐵鏈,強硬將她拽到自己的懷裏,手指冰涼宛若毒舌的吐信,順著她的背脊,一點點往上撫摸,像是淩遲前的安撫。
韶珠想逃,瘋狂的想逃。
卻被困在牢籠裏掙脫不開,腳鏈束縛了她的動作,往前爬著逃開了幾寸的距離,眼看著就要爬到床邊,就又被男人輕鬆扯了回去。
一次又一次,讓她看到希望再破碎她的幻想,逗貓遛狗。
懷馳淵在她麵前從來就不是多溫柔的人,耐心告罄過後,扯掉了她羅裙的腰帶,挑開盤扣,掀開裙擺,往她細嫩白皙的腿上堆疊。
少女眼前氤氳著冰冷漆黑的霧氣,僅剩的傲骨讓她咬住牙齒不說求饒的話,染著濕氣的睫毛在顫抖,她閉上眼睛說:“小賤種,你最好殺了我。”
男人輕笑了聲,往她嘴裏塞了個玉柄,“咬著,不許出聲,不然就拔掉你的舌頭。”
夜色曖昧,房門緊鎖的殿內,隱隱約約傳出幾聲低泣,玉柄落下,碎成兩半。
男人的聲音聽不出惱怒,幾分輕笑,“不想要舌頭了?”
少女的腳底踩著裙擺,隨著浪而浮浮沉沉,飄了很久很久,直到天亮了,才得到歇息喘息的機會。
韶珠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做了這種難以啟齒的春/夢,醒來後她不禁想問,難道這就是她用語言挑釁懷馳淵的報應嗎?
太可怕了這個夢,比自己用劍捅死自己還可怕。
韶珠睜眼往外看了眼,已到晌午。
她爬起來洗漱穿衣,掰著手指頭算了日子,離她爹爹出關還有不到兩個月。
而哥哥半個月後也要回來了。
這幾日,宗門裏也是熱鬧。
青山派一向與他們交好,今年衡山派的掌門也遣送了嫡親的小公子來恒山派修習,聯絡感情,維持好關係。
小公子的排場比她還大,光是伺候他的奴仆就帶了二十多人,養的靈獸一並帶了過來。
這位小公子從小就和韶珠不對付,兩個人各自都看對方不順眼。
小公子嫌她脾氣差心又毒,對她避如蛇蠍。
韶珠覺得他很廢物,中看不中用的草包美人。
小公子在青山派裏安頓下來後,立刻就去找容遇,自然而然認識了林渺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