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點頭:“奴婢就沒見過比二小姐還好看的姑娘。”
韶珠就喜歡聽甜言蜜語,很吃這一套。
韶珠歡歡喜喜衝出去,才踏出院子又停下腳步,回過頭吩咐:“你們讓廚房備一份長壽麵。”
“奴婢知道了。”
韶珠一路上都在想,她是看懷馳淵現在可憐,他指不定現在一個人待在他狹窄冰冷的屋子裏,挨餓受寒苦兮兮修煉功法。
等她走到懷馳淵的屋外,看見裏麵的燭火,靜靜聽著從屋子裏傳來的聲音,才知道是她想的太多。
青山派的嫡係弟子,幾乎都在他的屋子裏,在為這位沉穩的師兄慶生。
“師兄,那塊玉佩是渺渺師妹用攢了半年的銀子買來的。”
“是啊是啊,渺渺師妹花了好多錢才買到手的,我看著都心疼。”
“哎呀,我今日帶了好多酒。”
“我買了煙花!”
“渺渺師妹都不許我們提前說,要給你一個驚喜!”
懷馳淵看著他們幾個,微不可聞歎了聲氣,他說:“山中禁止飲酒。”
林渺渺輕輕扯了下他的袖子,俏皮的對他眨眨眼,“我們偷偷的喝,不讓師尊和師叔他們知道就好,師兄,我們就今晚喝點高興一下,行不行?”
懷馳淵說:“下不為例。”
林渺渺跳起來抱了他一下,很快就又分開,“師兄真好。”
親傳嫡係弟子幾乎都來齊了,這些人都是林渺渺叫來的,事先半點風聲都沒在懷馳淵麵前透露。她人緣好,和所有人都處得來。
其他弟子也都喜歡她,不論是新進門的師弟,還是已經在宗門裏待了十幾年的師兄,對她的印象都不差,總是會被她吸引。
小師弟在安靜的瞬間,小聲地問了句:“你們沒有人叫二小姐嗎?”
“為什麼要叫她?”
“我可不想看見二小姐,討人厭的公主病。”
沒有人告訴她,也不會有人想和二小姐成為朋友。
韶珠又一次被他們孤立了。
她嘴上說著不在乎,心裏還是生氣。
她雖然脾氣差了點,說話難聽了些,但是哪回他們出了事情,她沒有救過?
平時也沒少吃她的,竟然在這些人心裏竟討不到一句好。
沒眼光,都是瞎子。
韶珠完全忘了她來時的目的,深呼吸兩口,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麼生氣,然後大步向前,雙手用力一推,輕而易舉推開了房門。
她抬頭挺胸,眉眼傲然,“喲,真熱鬧。”
其他人沒想到她會出現在這裏,四下驚詫。
韶珠的目光掃了一圈,停在懷馳淵的臉上,有點陰陽怪氣:“今兒是什麼好日子,這麼多人聚在一塊。”
林渺渺張嘴,話剛到嗓子眼,起了個頭,就被她掐斷。
韶珠眼刀飛了過去,“你閉嘴!我沒問你!”
她抬起手指,指著懷馳淵發話:“你,跟我出來。”
“二小姐有何吩咐?”
“不許廢話,跟我出來便是。”韶珠輕哼了聲,又說:“你不聽我的話,我就把你們今晚犯禁喝酒的事情,告訴師叔,讓你們個個都逃不了一頓罰。”
懷馳淵握緊拳頭,扯了扯嘴角,嘲諷道:“二小姐若是想懲治我們,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話雖如此,但為了不連累其他人。
懷馳淵還是跟著韶珠一同去了院門外,夜色昏暗,皎潔的月光被掩藏在烏雲之下,留有邊緣透出些許微光。
韶珠仰著頭看清楚他的臉,絕色漂亮的五官,無論看多少遍還是會被好看的晃了晃神,她將來時緊緊握在手中的劍扔給了他,“你的劍太破了,這把劍不錯,送你了。”
修仙之人,劍不離身。
懷馳淵沒有情緒地說:“這把劍太貴重了,還請二小姐收回去。”
韶珠沒想到他竟然不要,這可是她親手鑄的劍,這世上就屬他有這個待遇,她氣的炸毛了:“我送出去的東西就沒有收回來的理!你是個什麼東西膽敢拒絕我!”
懷馳淵難得露出幾分慍意,“我的劍已隨我多年,二小姐將這把劍送我,也隻會留在柴房裏吃灰。”
韶珠一氣之下說:“你看不上就扔了。”
白費她的好心。
韶珠不知道為何,薄薄的月色下,看著他的身影竟然覺得有些寂寥,分明今晚有許多人陪他過生辰,過得這樣熱鬧。
她回過神來,“你餓不餓?”
懷馳淵蹙眉,不明白她這又要折騰什麼。
韶珠拉下麵子,哼哼唧唧地問:“要不要吃麵?”
懷馳淵一點好臉都不給她,冷聲答道:“我不餓,也不想吃麵。”
隨即他抬起眸,定定看著她烏黑的眼睛,冷漠之中裹挾著攝人的殺意,“煩請二小姐有怨氣衝著我一個人來,不要總是衝我師弟師妹發火。”
他自己受辱尚可以忍耐。
每每牽連了別人,心裏總是會過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