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馳淵將視為外人,這也在韶珠的意料之中。
但她想想還是氣不過,她也要下山湊這個熱鬧。
韶珠沒去過花燈節,也聽說過這個日子城裏十分熱鬧。
況且,她也有些日子沒有下山,劍鞘裏的劍都快生鏽了。
侍女得知二小姐要背著劍下山,不敢有片刻的耽擱,立馬將這件事告訴了大公子。
衛殺聽完直皺眉,麵露不悅,讓人將韶珠叫到了跟前,他神情鮮少如此嚴肅,“好端端下山去做什麼?”
韶珠說不出個正兒八經的借口,睜著眼說謊話,“哥哥,我在山上待的都快長草了,想要下山解解悶。”
衛殺的眉頭越擰越深,“近來山下不太安寧。”
韶珠沒當回事,指了指懷中的劍,“哥哥你放心,我能保護自己。”
衛殺當然不會被她幾句話哄了去,這個妹妹是他的寶貝,名字都是他起的,記憶中小小的怯生生的糯米團子眨眼就長成了少女。
她小時候常生病,病了也不肯吃藥,一吃藥就哭,很嬌氣但是很好哄。
他幾乎算是一手養大了妹妹,最怕她磕著碰著。
崖底那次,她為了個破藥草受了重傷,真叫他給氣急,狠下心不許她再下山出門,待在宗門裏雖然沉悶無趣了些,但至少不會叫她受傷。
韶珠見兄長遲遲不鬆口,心裏也沒底。
其實韶珠心裏頭還是很怕她哥哥不高興的,脾氣好的人發火,總是最可怕的。
她現在很少對哥哥撒嬌,今兒不說點軟話怕是不好蒙混過關,她仰著臉,眼巴巴看著他,烏黑的眼眸滲著水潤的光澤,不得已賣可憐:“哥哥,我真的不會胡來。”
衛殺摸了摸她的臉,“等再過一段時間,哥哥陪你下山。”
她不能等。
但韶珠知道他哥哥性格還是有些霸道,說一不二,不太容易更改決定。
她假裝點頭同意,“好吧。”
結果還沒等到天黑,韶珠趁著其他人不注意,悄悄溜下了山。
無憂城裏,隱隱約約已經有了過節的氣氛,家家戶戶門前都掛了新做好的彩燈,街道兩旁擺攤的攤販都比平日要多。
修仙之人多會在城中最大的客棧落腳,這裏常年住著各門各派的弟子,消息互通,有什麼事情傳的也飛快。
韶珠不確定他們是不是住在這間客棧,懷馳淵身上又沒什麼錢,應當住不起。
但韶珠這個人嬌生慣養,要她去住條件差點客棧,她捏著鼻子都做不到。
於是韶珠還是住進了這間客棧,上樓時在拐角處碰見了恒山派的小公子——陸行憂。
前些日子他來青山派求學問道,一直留在宗門裏沒有離開。
但她和陸行憂倒也沒撞上幾次。
如今男人看見她就像看見鬼,一臉嫌棄的表情,指指點點評頭論足,“韶珠,你是跟屁蟲嗎?真晦氣!”
韶珠從小就和他不對付,“我還沒嫌你晦氣,倒胃口的草包廢物。”
陸行憂也是恒山派寵著長大的小公子,養尊處優的程度不輸給她,囂張跋扈的態度更不比她遜色,“怎麼樣?!你是不是想打架?”
韶珠又不怕他,“打就打,誰怕誰。”
說來也奇怪,陸行憂隻有在她麵前經不起激,什麼涵養教養通通都被狗吃了,他拔劍對著她,“別以為你是女的我就會手下留情。”
陸行憂長得也很好看,一派貴氣,他又說:“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來找誰的麻煩?做人也別太惡毒,成天和渺渺師妹過不去,作孽太多老天爺都要來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