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逐漸轉涼,餘城步入冬季。

周肅接手名肅集團以後,工作上更加忙了,隔天去了歐洲,他親自去請歐洲頂尖的權威心理學專家,他大學主修心理學,而這個專家正是他大學時候的老師,周老爺子得知是為了個女人放任餘城的工作不管不顧飛往歐洲,周老爺子本就不看好餘城的產業,周肅接管周家以後倒是把周家產業打理的井井有條,對這個流落在外多年的兒子,他多少有些愧疚,但餘城這種地區,對周家的產業不利於發展反而要貼錢投資,氣的想從南城飛到餘城,奈何腿腳不好,電話裏隻命令周肅年底回南城過年。

餘城迎來了第一場雪,周肅剛下飛機,開著車就去了倪柔的住所。

滿天大雪,周肅卻一眼看見了倪柔,她穿著米色羽絨服,戴著帽子,大雪裏,她揉起地上一顆雪球,笑的像個孩子。

她跑在前麵,倪母跟在後麵。她在雪地裏打鬧了兩個小時,他就看了兩個小時。

鞋襪浸濕在雪地裏,倪柔才牽著倪母的手回去。

接到趙醫生電話時,倪柔剛上床,對方在電話裏說:“倪小姐,我有個朋友是歐洲頂尖的心理學專家對你母親的病情可能有些幫助,明天尋訪餘城,您有時間嗎?”

倪柔:“那我明天過來。”倪母一直拒絕治療,但倪柔不願意錯過一絲治療的機會。

冬日的早晨,大街上還殘留著昨日的雪,倪柔早早的出了門,出門時倪母還在睡眠中,早上八點,她打了個車就去了醫院。

她今天穿著黑色羽絨服,咖啡色的圍巾,裏麵是一條黑色長裙,配上一雙雪地靴,烏黑發亮的頭發襯得她皮膚雪白,餘城的天氣太過陰冷,以至於她出來的路上還被風刮的鼻子泛紅。

倪柔到達辦公室時,趙醫生在接診病人,她坐在一旁,手裏還拿著趙醫生倒的開水暖手。

“倪小姐,昨天的電話裏我沒說清,您母親的病情不能再拖了,您母親不及時治療的話很可能會轉化為精神疾病……”

倪柔沒有打斷醫生的講話。

“倪小姐,是這樣的……”他說話的時候沒有昨日直白反而有些含糊。

“趙醫生您直說吧……”

“倪小姐,您也知道這家醫院的產業是周先生名下的,這心理專家也是周先生的朋友,您這邊的話恐怕要托周先生幫忙才行。”

這一年,國內的心理專家還沒涉及到那個領域,倪母的病情又異常特殊。

聽完趙醫生的話,倪柔陷入了沉思。

她拚命想逃離的東西,卻不得不把她拽入這個漩渦。

上午十點,周肅回國以後,名肅集團的業務因為長時間沒有處理,一大早就安排了會議。

會議上的氣氛帶著壓迫,緊張到了極點,更多的是死氣沉沉,周肅去了歐洲半個月,回來對工作上的事情還能處理的遊刃有餘,一上午就挑出來三個不合格報告,各部門經理對此感到緊張又擔憂,

男人坐在旋轉椅上,一米八七的個子,黑色西褲襯托著桌子下的腿修長挺直周肅發脾氣前的樣子簡直像個魔鬼。

“陳經理,您解釋一下,為什麼這半個月市場部的收入會下降百分之三十”

原本還以為逃過一劫的陳誌剛聽到點名,立馬蹭的一聲站起來:“周總,這…………”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還有“策劃部”,聽到策劃兩個字,負責策劃部的總監是個四十出頭的女人,身材臃腫,穿著紅色波浪群,戴著一副黑色眼眶,她是從名肅集團總部調來餘城的,跟著從周肅接手進名肅集團開始到他坐上總裁的位置,她非常清楚眼前的男人在工作上的追求程度幾乎是不允許有一點點瑕疵,也正是因為這種過度追求,才沒有讓公司陷入一次一次經濟危機。

策劃部總監叫“許婷”就在她等待周肅會如何挑剔他做的這份策劃案時,周肅桌上的電話響了。

許婷鬆了一口氣,這電話來的真及時。

辦公室裏二十餘人,大氣不敢出一聲,有人觀察到,從周總接電話起,就一改開會時的狀態,不是死氣沉沉的陰冷模樣,反而在接通的那一刻,在他臉上捕捉到他眼光裏閃過的一絲光亮,他的嘴角微微上翹。

電話裏的女聲帶著一絲低沉“周總您有時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