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梅枝被結晶的冰雪包容,瑟瑟寒風吹入衣領。
項綾緊了緊輕裘,正要關上窗戶時,身後一雙修長的手為她做了想做的事。
“驀然……”
項綾驚喜的起身抱住這個男人。
天下就是有這等人物。
眉飛入鬢,眸如漆星,麵如冠玉,風姿特秀。清俊優雅,龍章鳳姿,天質自然。
男人也能濃眉大眼的那麼好看,男人也會有一雙星光熠熠的桃花眼。
她項綾是楚國顯貴,見過的風采男子也不少,可是他們就是不如眼前這一個。
他即便冷峻,也能讓人覺得是溫暖。
他像一陣風,溫柔的掠過,留下絲絲暖意。
項綾抱著他的腰,埋首於他胸膛,心中暖暖的跳動,臉蛋摩挲著他的外衣。
林驀然將她籠罩在自己的雙臂下,溫柔的在她額上一吻。
“你是怎麼進來的?”項綾問。
“我把所有人都打暈了。”
“啊?”
項綾從他懷裏抬起頭,眼露憂色,林驀然一笑,冬日裏也能感受春暖花開。
“逗你的。”林驀然自豪的說:“我可是紫宸山莊的少莊主,功夫傍身,潛入這府邸不算什麼。”
項綾握住他有些冰冷的手,揉搓了兩下,將兩手捧在自己臉上,這樣又能溫暖他,又能甜蜜自己。
項綾說:“我們現在要離開還來得及,等我爹回來了,就走不了了。”
林驀然說:“我是要明媒正娶你的,帶你私奔,不明擺著讓人來說你被拐了,讓楚國上下笑話你嗎?”
“可是你說服不了我爹。”項綾難過的埋頭,“他太恨秦國了,也不知道為什麼。”
林驀然說:“你爹是大將軍,和秦國打過多次仗,恨秦國,不難理解。”
“可是和楚國打過仗的又不止秦國,又不是隻有楚國男兒被殺,秦國不也有被他殺的,他為什麼偏偏隻那麼恨秦國。”項綾憤懣的說。
“可能因為秦國是他最強勁的對手,讓他多次陷入危機。”林驀然說:“其實我挺佩服你爹的。”
項綾笑笑,“你佩服他,他可能拿他的冷寒qiang刺你。”
林驀然握住項綾的手,認真的說:“你對我有點信心,我能說服你爹,如果他實在頑固,我帶你走也不遲,我先禮後兵,他就別怪我了。”
“小姐,三公子來了。”
“不見。”項綾不耐的朝門口回一句。
夏侯伯就回來的第一天見過項綾,之後都被妹妹拒之門外。他把氣都撒到林驀然身上,打不過,就禁止他入府。
林驀然說:“好歹是你哥哥,我也不想你為了我和家人不合,我先走了,你跟你哥哥好好說話。”
項綾不情願的點點頭。
半個月後,夏侯章回到郢都,見到了項綾和林驀然。
“你就是林瑞少莊主?”夏侯章語氣不善,眼神凜冽。
林驀然作揖,“是。”
夏侯章冷冷一笑,“你膽子不小,敢孤身一人的在郢都。不怕我撕了你,一節一節的送回去給你爹。”
林驀然道:“老將軍講理……”
“講什麼理,你誘拐我家小妹就是最大的無理。”一邊的夏侯伯小聲嘀咕。
林驀然和夏侯章同時暼了他一眼,他身體一僵。
“我和綾兒是正常交往,絕不是楚國街上傳得那麼不堪,況且我們也是門當戶對,我不會委屈了綾兒。”
“你若不是秦人,我或許會同意。”夏侯章說:“綾兒隨你回秦國,要是哪天楚秦開戰,你們不是要拿她來開刀,或者用她來威脅我。”
“秦國沒那麼卑鄙,用一個女人來換取利益,那是你們楚國做的事。”
項綾倒吸一口涼氣,對麵的夏侯三父子陰冷的看著他。
“楚國又不是沒有嫁到秦國的女人,你可曾見過秦國用她們來要挾你們什麼?”
“那是她們不配,我綾兒是什麼身份,她們算什麼東西。”夏侯章不屑的說。
“那李韻呢,她可是你們的公主,比綾兒更尊貴吧。秦楚摩擦多年,我秦國可曾虧待她?常安君臨淵公子可曾因為她是楚人就待她不公?還有那李媛,她雖已故,但得到的榮譽,如果是在你們楚國,是很多女人想都不敢想的吧。”
夏侯梁說:“你今天不會是想理論我們楚國的風俗吧,這可不是你三言兩語能改變的。”
林驀然輕輕一笑,說:“我很明白了,你們是說什麼也不肯把綾兒嫁給我,是吧。”
“你明白就好,送客。”夏侯章道。
林驀然看了看項綾,隨即離開。
項綾看著林驀然,目光垂淚。
“小妹,你看,是你看走眼了吧,他那麼輕易的就走了。”夏侯伯說,被夏侯梁抓回來按到椅子上,手指狠狠指了他一下。
項綾哽咽著,“他不走,等著你們冷嘲熱諷的侮辱嗎。”話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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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林驀然帶著熱騰騰的驢肉火燒潛入將軍府。
他知道項綾肯定因為賭氣又沒有吃飯。
入房時,他看到項綾扶著桌拍著胸口幹嘔,他著急上前,幫忙拍背讓她舒服些,說:“你賭氣不吃飯,身體受不了,快吃吧。”
項綾看著他,目光含著淚光,吃完了一個驢肉火燒。
他們的相遇就是在驢肉火燒攤子前。
那家老板開著一家酒樓,以驢肉火燒為最,但是每天限量售賣。老板知道項綾喜歡吃,熟悉之後,常常會有將軍府的丫鬟來購買老板特意給項綾的火燒。
那一天,項綾親自入了酒樓,就遇見了林驀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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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綾吃完驢肉火燒後,林驀然說:“綾兒,你現在還願意跟我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