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27章 那時少年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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峽穀之內的建築十分簡單,他們大多都是住在這裏的山洞中,外麵隻有少數的用木頭和稻草以及石頭簡單堆砌起來的草棚子。

柔和的月光灑在叢山峻嶺中,一些個人影快速的在樹間閃動,幾乎看不見實體,所過之處隻剩下一陣疾風。

“大哥,你剛遠行歸來,還是早些休息吧。”一個長相斯文的人,看上去三十來歲,對著洞邊一個滿臉絡腮胡的人說。

火邊的一個人一臉嫉惡如仇,看誰都想揍,他便是最小的老三。老三狠狠的往樹上砸一錘,怒道:“也該讓鹹陽嚐嚐被火燒刀砍的滋味。”他想起秦軍進宮他家鄉的那一天,滾滾硝煙連天空都被掩蓋。

老大立刻道:“別魯莽,你總會有機會的,不要壞了大事。”

“大事大事大事,大哥你的大事怎麼這麼磨蹭,難道是怕了夏臨政。”

“不可亂言。”二哥馬上阻止出言不遜的老三,讓他癟起了嘴,向老大道歉。

後者對於老三的言語一點不在乎,道:“我已經在鹹陽宮安插了眼線,很快就會有線索。”

“什麼線索?”老二問。

老大說:“自從那些燕人組織起來去鹹陽宮刺殺夏臨政過後,這麼多年,這位皇帝就一直寢食難安。”

老三拍手叫好,每次聽到鹹陽刺秦的燕國王室遺孤,他都大讚此舉有膽識,雖敗猶榮。恨不能當時自己和那些人一起刺秦。

老二老三互看一眼,後者開始摩拳擦掌。

“不,還不到時候。”老大看著不遠處的一個山洞中閃爍的火光。

二哥雙目露出一種難以形容的神色,被他的三弟抓個正著,他粗聲厲氣的說:“二哥你該放下所謂的正人君子了,在國仇家恨麵前,做什麼都是對的。”

二哥看著這莽夫似的弟弟,深吸一氣,壓製著自己心中的不滿和衝動,“我們的國仇家恨,與旁人無關,真的不該把無辜的人扯進來,他們不該成為犧牲品。”

三弟說:“大哥總說現實是一盤棋,既然大家都在六國,誰都不能袖手旁觀,任何人都是我們手裏的棋子。”

“天下何止六國。”老大和二哥交換了一下眼神,大哥喝下一口酒,說:“在鹹陽,我看著那裏的富饒的土地,常常回想著我們的家鄉也曾那般美麗富繞,那時的我們雖然也是有喜有悲,但是何曾不無辜,秦國入侵我們故土之時,何曾想過我們也是無辜之人,我們都是戰爭的犧牲品,六國被秦軍傷害的,誰不是無辜的?”

他灌下一口烈酒,酒水打濕他的大胡子,他看著火邊沉默憂思的二弟,和用刀砍著木材的三弟,力道一下重過一下,敵人似被他開膛破肚。

火堆燃燒的稀疏聲偶爾刺破寧靜的空氣。

良久後,老大才說,“仇要報,恥辱要洗,但是,我們不要成為那些自以為是棋手的棋子。”

劉溪和張良等人被帶到一個闊大的山洞裏,林溪看著這裝飾的像屋子一樣的山洞,有些目瞪口呆。剛才在外麵看到那麼大一座山,原來裏麵都是空的!

張良走到劉溪身邊,說:“原來不隻我們。”

劉溪這才把注意力從山洞的大小上移開,看見洞口湧出一大批人潮,加上他們這十五人,這個山洞裏容下了一百多人,也沒讓山洞顯得擁擠起來。

其他人和他們年紀相仿,都顯得狼狽不堪,憔悴不已,衣衫襤褸,頭發淩亂。十幾個大漢在最後進來,舉著火把照著下麵黑壓壓的一片人群。

一個男人爬上築起的高台,說:“今晚是你們做自己的最後一晚,好好享受最後的時光吧。”

少年們都和身邊的陌生人交換著目光,不解說話人的意思。

一百多人的環境下,卻是十分的安靜,一點噪音也沒有。

身處其中的劉溪不自覺的朝張良靠近,鑽進他的臂彎裏尋求著安慰。張良抬手摟著她,也是給自己找一個依靠,此時的他不比其他人冷靜。

夜晚,大家不分彼此,不分男女的睡在山洞中。但是大家都是和同行來此的人在一起,雖然沒怎麼說過話,但總歸是要熟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