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一人麵對著對麵的三個人,他們每一個人的實力都強過於他,他覺得自己一陣口幹舌燥,額頭上不知是汗珠還是雨滴劃過他的臉。
劉溪想開口叫他,他立刻道:“溪兒,不要說話。”
看著對她搖頭的張良,閉上嘴,眼淚落下來。她又成了他的累贅。
張良看著大胡子,道:“此事與她無關,放她走,我任你處置。”
大胡子蔑笑道:“今天你們一個都逃不出我的掌心。”
“你在害怕我會把這件事說出去?”張良問。
大胡子說:“夏臨政很愛惜他那條命,要是你一開口,就算是流言,他也會把天下翻個底朝天。”
張良說:“若是如此,我保證,對於近來所見所聞,我隻字不提。”
大胡子又是一聲蔑笑:“我為何要相信你的保證?與其擔心你隨時會把我的事說出去,倒不如一開始就斬斷禍根,我也能高枕無憂。”
張良小心翼翼的用眼角的餘光看了看身後,他得想辦法拖延時間等護衛們到來。
可是他的所想立刻被大胡子撲滅,“你想等你的救兵來嗎?恐怕要等上一段時間,啊——也許幹脆等不來了。”
張良心中一驚,他們截斷了護衛的來路。
在他們身後不遠,幾個張家護衛和十幾個人馬廝殺在一起,他們一開始就用弓箭出手,老五和老六分別被弓箭射中腹部手臂,腰背也中箭,十分吃力的對抗著對方這些身材高大,力氣巨大的人,兩人在重傷的情況下分別擊倒三人,給他們的大哥殺出一條血路。
老大砍了兩個人後,不忍的看了幾個弟弟一眼,他們的血在水坑裏融為一體,策馬而去,他們此番出來,發誓,就算自己喪命,也要救回公子。
大塊頭將劉溪丟到地上,自己也隨即下馬,再次一把抓起劉溪,將一把鋒利的匕首抵住劉溪的脖子,劉溪一動也不敢動,淚眼看著張良,小心翼翼的說:“不要看我血淋淋的樣子。”
終究逃不過被別人站在自己身邊看著自己屍體的樣子。
張良將自己的淚咽回去,“我好不容易將你帶出來,不是為了看他們如何殺了你。”
“可是你又能怎樣呢?”大胡子嘲諷的看著他。
隻是他話音剛落,大塊頭的眉心就被一把匕首刺穿,他瞪大了雙眼,也許是在看著殺自己的人,也許是鬱悶自己這樣就死了。
劉溪抬頭看著動也不動的大塊頭,馬上奪過他手裏的刀,猛的將刀甩出去,本來目標是大胡子,但是大胡子一閃,他側麵的老三就被刺中了,匕首正刺穿老三的整個咽喉。
老三不可思議的低頭,看到一點點刀柄,整個人倒下馬,死不瞑目。
劉溪驚愕之中又是驚喜,張良,大胡子和張雲都瞠目結舌的看著她。
張良最不想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哪怕她殺得是敵人。
但是此時來不及想別的,因為大胡子已經徹底被激怒,他未曾料到自己的弟弟這麼輕易的就被一個小女子用匕首了結了,更沒想到,自己本來訓練為己所用的刺客,殺的是自己人。
他太輕敵了,完全沒把她放在眼裏,才給了她機會。
劉溪已經向張良跑去,大胡子追上去,拔劍向她刺去,劉溪似乎聽到後麵的拔劍之聲,下意識的轉了一下身子,大胡子一劍刺空,但劍刃也割破了她的袖子。
張良鬆了一口氣,張雲說:“公子帶女孩兒走,讓我先會會這傳聞中單打獨鬥所向無敵的人。”
張良點點頭,囑咐他小心為上,然後趁他和大胡子纏鬥時,帶著劉溪離去。
剛沒走幾步,大胡子另外的手下就追了上來,張良隻得調轉馬頭朝峽穀方向跑去,五個人在後麵緊追不舍。大胡子也甩開護衛,朝張良而去。
樹林裏,劉溪抱著張良,臉緊緊貼在他背上,“你帶著我是逃不出去的。”
張良說:“若不管你,我早就不管你了,不要想那麼多。”
回頭看著身後,沒有什麼動靜,他們似乎被甩遠了。他帶著劉溪下馬,放走了馬匹,步行到茂盛的植物間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