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亭下,戎馬台,裕豐台,康樂台,築建台,水堰台,驛絡台和固安台府中的公子們聚在一起閑聊,互相作揖問候。
狄玉崇走入亭內,眾人紛紛跟他問候作揖,狄玉崇也回著禮。
“玉崇公子真是風流倜儻,春風得意啊。”戎馬台首士公子邵庵梧作揖對狄玉崇說道。
戎馬台掌管朝廷兵馬,這邵公子也是狂野不羈,常常與京中其他府內的公子在秦樓楚館狎妓尋釁,但礙於今天太子舉辦的詩會,倒也彬彬有禮。
“邵公子安好,不知今日邵首士身體如何?北境局勢緊張,想必邵大人多有有心,肯定憂思操勞。”
“哈哈,多謝玉崇公子關心,雖然戎馬台掌管軍事,但父永安王爺坐鎮我之羅國朝中,想必那拓跋氏也不敢造次,無非多花些銀錢打發他們這些番邦小國便是,你說是吧付公子?”邵庵梧對旁邊裕豐台首士大人的公子付楚曲說道。
“邵公子眼中,我父親雖然掌管朝廷錢糧,但若沒有驛絡台首士的大人精心調度,想必也沒辦法將我之羅國幅員萬裏的糧草送往前線。”付楚曲又轉身,對掌管之羅國運輸的驛絡台首士大人公子宋德廣說道。
“付兄見笑,我父親自然盡心竭力為朝廷效力,不敢延誤軍機糧草的運輸,可要說起來,還得是築建台大人修防工事的功勞,沒有他們,驛絡台怎麼能有康莊大路和橋梁驛站可用?”說著便轉向負責朝廷建築事宜的築建台首士大人的公子修玉璞。
這幾位公子倒也學得父親們為官做宰的玲瓏剔透,擊鼓傳花似的拍著對方的馬屁,後麵自然是康樂台為民生安樂大舉施舍民眾,水堰台架設水利堤壩灌溉良田……好不熱鬧。
狄玉崇聽著這些公子的客套話,覺得無趣,向遠處霽月的方向看了過去,隻見她跟著幾位官家小姐在說著什麼,用團扇擋著嘴笑意盈盈,看到狄玉崇正盯著自己的這個方向,霽月放下扇子,瘦了笑容,一臉正經,狄玉崇更覺可笑。
不多時,太子在一眾宦官和宮女的簇擁下進入院內,身後還有妹妹何陽公主,眾人紛紛聚集在晚上詩會舉辦的水榭前恭迎太子。
“太子康健,何陽公主康健。”眾人紛紛躬身作揖行禮。
“各位請免禮。”太子揮揮手說道,“今晚月色正好,這休沐園花草繁盛,珠螢點點,真是天公作美,各位今晚可要文思勃發,盡興而歸啊。”
“謝太子。”
眾人再次行李後,便在水榭兩側形成兩個隊伍,左邊是王室宗親,包括各王爺公子小子,而右側,則是各官宦子弟。
水榭中荷蓮盛開,香氣幽微,點點的螢火蟲飛舞在上,頗為怡人,霽月沒有沉醉在如此的美景中,心裏正默念著來之前背下的那些詩詞。
想著自己以前讀書不用功,也沒記住多少唐宋名家的詩詞,不過好在之羅國並未見識過唐宋的風采,自己僅知的那些也夠將他們鎮住了。
霽月看到月亮,荷花,螢火蟲,便知道太子這個發起人肯定會出跟這些相關的詩詞題目來讓眾人對詩和詞。
“今晚月色醉人,那我就出第一個題目-明月!”
聽完太子的話,霽月噗嗤笑了一聲,正中下懷。
人群漸漸熱鬧起來,眾人紛紛議論著,推著身邊的人先開口做一首詩,就在這時,戎馬台家的邵庵梧邵公子站了出來。
“既然各位都謙虛謹慎,那在下邵庵梧就先獻醜一首。”
霽月一看到邵庵梧,心想:這戎馬台家的公子,首士大人給他起這個名字就是想讓他稍安勿躁,沒想到他卻這麼沉不住氣。
“小小月兒天上掛,大大園內站滿人,個個都是好才俊,處處聞得賦詩聲。”邵庵梧一臉陶醉,吟完看向周圍,等待大家的稱讚。
眾人先是一愣,不知哪位公子先帶了頭,說了聲好,眾人才勉為其難地跟隨附和。
霽月搖搖頭,歎了口氣。
“邵兄果然好才情,那在下也獻醜了,”康樂台首士大人的公子安閔信站了出來,“蟾宮桂影瀉鬱涼,倒撒凡間被冰涼,取斛攜取欲做酒,驚歎無味卻醉人。”
霽月聽後,覺得這首還有點意思。
慢慢,一個個公子們都做了詩,到了狄玉崇這邊,旁邊幾個公子都推搡著他讓他來,狄玉崇看了一眼對麵人群中的霽月,笑了笑說道:“我做詩可以,但我想先聽聽霽月郡主的。”
霽月看了他一眼,心裏嘀咕著:這狄玉崇,倒先拿我開涮了,來就來!
“玉崇公子見笑了,霽月詩才拙劣,恐入不得眾位的耳朵。”霽月低頭作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