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家夥,加上消失了五年的總裁夫人突然出現,這個消息沒多久便傳到了林老爺子的耳裏。
林漠安剛坐下,便接到了林老爺子的電話,他看了眼,歎息了口氣後無奈地接通了電話。
不用想,他也知道是什麼事。
不過,他也沒打算隱瞞。
果然,他的那聲“爺爺”還沒來得及喊出聲,便聽到了電話那頭老爺子一頓劈頭蓋臉的怒吼,中氣十足。
“你這臭小子,夏夏回國了居然也瞞著我們,瞞著我們都算了,居然還瞞著孩子的事,你是打算讓我死不瞑目是不是?雖然當年離婚的事不能全怪你,但你居然要離婚了還搞大了夏夏的肚子,你還是人嗎你?那時候夏夏才多大啊!一個女孩子在國外,自己一個人生下孩子,一個人帶大,那得有多辛苦啊!她讓你不準去打探她的消息,你就真的完全不聞不問,也不讓我們去,但凡當初你去打探一下,就會知道這件事,夏夏就不可能自己一個人帶著孩子生活,不用說,這些年她肯定過得很苦……”
說到最後,林漠安清晰地聽見了老爺子哽咽的聲音。老爺子年事已高,這些年身體時好時壞,怕他出什麼事,林漠安安撫了幾句,便驅車回了老宅。
老宅裏,陸管家剛從老爺子房間裏出來,便看見林漠安匆匆忙忙地從外頭進屋,臉色凝重。
他趕緊上前,低聲勸告:“少爺,這事好好跟老爺說,這些年老爺確實是無時無刻都掛念著那丫頭啊!下午剛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差點兒就暈過去了,吃過藥緩了下來才給你打的電話,你別聽他說話那麼大聲,好像很精神似的,實際上一打完電話又開始頭暈了,這會兒正在屋裏躺著呢!”
林漠安抿了下唇,“嗯!我會好好跟他說的。”
說完,大步朝老爺子房間走去,陸管家原本想讓他們爺孫兩單獨待著的,但想想又覺得有人在一旁,老爺子有什麼事也能多個人幫忙,便跟著進去了。
門剛關上,陸管家還沒來得及轉身,便聽到身後傳來一身悶哼,然後是茶杯掉落在地破碎的聲音。他連忙上前幾步,看了眼林漠安被砸紅了一塊兒的額骨後,連忙走到林老爺子身旁。
他一臉擔憂地看著這爺孫倆,勸著老爺子,“老爺,先冷靜一下,好好跟少爺談談,您自家孫子您還不清楚嗎?”
老爺子瞪著站在不遠處一語不發的男人,重重地哼了聲,“過來。”
……
那個下午,林漠安在老爺子房間裏待了一個下午,說了什麼隻有裏麵三個人知道。老爺子是哭著哭著睡著的,遍布皺紋的臉上帶著還沒幹涸的水跡。
林漠安坐在床邊,看著已經入睡的老人,沉默著,許久才起身離開。
離開老宅,他獨自駕車去了酒店,來到房間,他敲了敲門,來開門的是林子羨,小家夥一看到他,便要撲過去。
林漠安微笑著,彎腰接住。
他站直身子,朝裏頭看了眼後問道:“媽媽呢?”
林子羨:“媽媽在房間。”
“嗯!”林漠安走進去,把人放在沙發上,“你自己先玩一會兒,我去找媽媽。”
小家夥點點頭,跑去玩玩具去了。
林漠安看了他一眼,轉身朝主臥走去,房門虛掩這,他抬手敲門,輕聲問:“能進去嗎?”
“可以。”
聲音從裏頭傳出來,林漠安推門進去,看見迎夏坐在書桌那兒,麵前的筆記本電腦打開著,她沒有回頭,專注地看著屏幕。他走過去,看見上頭的內容後皺了皺眉。
他微微俯身,問:“找房子?”
迎夏頭也不抬,“嗯!”
林漠安:“想找怎麼樣的?”
迎夏一邊劃著鼠標,一邊說:“市中心附近的,三室一廳,我喜歡大一點兒的,不過……價格不能太貴,太貴的我也負擔不起……”
“夏夏,”林漠安打斷她,沉默了下才說:“之前的別墅還空著,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你可以回去住的。”
“空著?”迎夏握住鼠標的手頓了下,回頭看他一眼,“你……”
知道她要說什麼,林漠安立刻解釋,“我沒在那邊,我……我這幾年都住在公司附近的公寓,不過別墅那邊我一直都有安排人大嫂,每周打掃兩次,就想著或許有一天……”
那句話沒有說下去,他頓了下,又繼續說:“那邊還跟以前一模一樣,隨時可以住進去。”
或許有一天,她能重新住進去。
她知道他要說的是這句話。
迎夏收回握著鼠標的手,兩手交握著放在大腿上,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思考了半天後突然歎息。她抬頭看向一旁的男人,神情平靜,毫無波瀾,“還是不用了,我以什麼身份住進去呢?”
林漠安垂眸看著她的眼睛,麵對她的問題,轉動的腦子突然停止了幾秒。
以什麼身份?以他林漠安孩子母親或者是他愛人的女人身份,這兩個都可以。
還有一個最正當的理由。
“夏夏,”林漠安找回思緒,沙啞著聲音道:“夏夏,那棟別墅,是你的名字,那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