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小家夥收拾好後,他把人放床上後又轉身走進浴室,泡沫已經少了許多,但地麵還是滑滑的,他拿起一旁的小掃把,一邊拿水衝洗著地麵,一邊那掃把把水掃進下水道。
迎夏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浴室的,身子靠在門框上,默默地看著正在打掃的男人。
看著看著,心髒的一角軟了下來,眼眶有點兒酸。
丟人。
她輕嘖了聲,出聲喚了林漠安一聲,“好了沒?我要洗澡。”
林漠安聞聲回頭,才發現門邊的小姑娘,他擦了擦臉上的水跡,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溫柔的微笑,“很快,你先去拿睡衣。”
說完,彎腰又把地上的水跡掃了一遍。
放好掃把,他走出浴室,碰上迎夏拿著睡衣過來,“地上可能還有點兒滑,你小心點兒。”
迎夏看了他一眼,撇撇嘴,“哦!”
林漠安:“那我先帶羨羨睡覺。”
迎夏撇了他一眼,“你身上都濕了,怎麼睡?”
林漠安低頭看了眼貼在身上的衣服,笑了,“那我去換個衣服。”
“哦!”迎夏淡淡地應了聲,“去吧!”
房間就在對麵,林漠安看了眼坐在床上玩玩具的小家夥,轉身走了出去。
他動作很快,快速地用溫水衝了遍身子後,穿上睡衣便往迎夏的房間走,全程才用了五分鍾左右,頭發還是半幹。
他推開門,林子羨聞聲抬頭,看見是他後笑著朝他招手,“爸爸,快過來看看我拚的機器人。”
“好。”林漠安走過去坐在床上,拿起機器人看了眼,笑著稱讚,“羨羨真棒。”
小家夥樂了,撲過去抱住林漠安的脖子,往他懷裏鑽。林漠安把機器人放在床頭櫃上,抱住了小家夥,“時間不早了,羨羨該睡著了,來,爸爸哄你睡。”
說著,把小家夥放床上,他在身旁躺下,拉過被子蓋住兩人。
小家夥轉動著一雙眼睛,說:“爸爸,我想聽你唱歌。”
“唱歌?”林漠安有些為難,“可是爸爸不會什麼歌。”
“最簡單的一閃一閃亮晶晶呢?”
說完,一雙大眼睛盯著林漠安看,小臉蛋一臉渴求的樣子。
林漠安不忍心拒絕,硬著頭皮點了點頭,這歌他知道,旋律也記得,就是沒唱過,別說這歌沒唱過,他這輩子唱歌的次數是屈指可數。
“爸爸,那你快唱。”
“好。”
“快……”
“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
林漠安的音質醇厚,音調很低,低啞聲音唱著這首原本輕快的兒歌,確實有點兒格格不入,而且調也不全對,聽起來有些滑稽小家夥不嫌棄,反而聽得津津有味。
林漠安不厭其煩,唱了一遍又一遍,懷裏的小家夥聽著聽著,縮在男人的懷裏睡著了,手緊緊抓住了男人的衣領,他知道,這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現。林漠安垂眸看著懷裏的小家夥,滿眼心疼,半天,伸手抱緊。
後悔與自責爬滿心頭,他閉上滿是酸澀的雙眼,低頭吻了吻小家夥的腦袋,“對不起,爸爸虧欠你的,以後會加倍補償給你的。”
“補償又怎樣?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回不去的。”
清冷的聲音悠悠響起,林漠安小心翼翼地放開小家夥,回頭便看見抱著浴巾站在床尾的小姑娘,“夏夏……”
他隻喚了一聲,接下來卻不知道該說什麼,能說什麼。
因為,她說的沒錯。
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回不去了。
那一夜,書房的落地燈徹夜未熄,男人坐在書桌後,手裏拿著一條項鏈,項鏈上掛著一隻戒指,徹夜未眠。
天漸露微光,他揉著發疼的額角站起來,拿起桌上的水杯走出書房,剛關上門,轉身便看見了江姨在樓梯口處。
江姨看了眼書房,麵露擔憂,“少爺,你又整夜沒睡嗎?”
“沒事。”
淡淡地應了聲,林漠安朝自己房間走去。
房間還是跟五年前迎夏離開的時候一樣,盡管五年來時不時回來住,但裏頭的東西他全保留了下來,跟別墅裏的東西一樣。
他坐在床便,打開床頭櫃的抽屜,從裏麵取出一個白色的藥瓶,打開藥瓶後往掌心倒了一顆白色藥丸,頓了下,又倒了一顆,藥丸放進嘴裏,他喝了口水咽了下去。
放下杯子,他往床上一躺,緩緩閉上了眼。
這樣的動作,他在這幾年時間裏已經數不清重複了多少遍。
……
屋外已太陽高掛,屋內卻顯得有些冷清,林老爺子一個人坐在餐桌前,手裏拿著一本書,麵前的餐桌上擺放著各種各樣的點心,是他特地讓人從酒店送過來的。
陸管家從廚房出來,把一杯茶放在他的麵前,“老爺,要不您先吃吧!”
“不用,”老爺子端起茶喝了口,搖頭,“這個點應該醒了,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