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四,我收拾完東西就回了老家,自從買了房子以後很少住這裏了,我買房子的時候,老媽堅持還讓我住著,說是什麼事兒都有個照應,可我堅持往外搬,其實是為了逃避老媽的嘮叨,老媽總是說他像我這麼大的時候都有了我姐姐了,我現在還不結婚什麼的。每次不厭其煩的囑咐著囑咐那,聽的我耳朵裏的繭子都一層又一層了,跟城牆差不多厚了。沒辦法,在我強力的堅持下,並雲雲為了獨立生活,努力為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多做貢獻,不忘黨和人民這麼多年來的教誨之後,老媽才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過年可真是忙,雖然城市裏的生活已經少了許許多多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但大體能辦到的還是繼續堅定在康莊大道上奮力前行著。
二十八的下午,我和老爸開著車接上二叔和他們家那小子回老家給祖墳上燒紙,速生上墳後,就回來繼續備戰年三十兒。
老姐出嫁都兩年了,家裏就剩下了我們仨人,連一桌麻將都湊不齊了。吃完了年夜飯,就開始跟我爸媽蹲一塊兒鬥地主,沒鬥兩圈,程寶兒就打來電話了。
程寶兒電話裏說,嘿,蚊子,過年呢,不出來飛兩圈?
我說,我去,這麼冷的天,飛兩圈不凍死我啊。
程寶兒說,行了,不跟你貧了,限你三分鍾到樓下。
我說,三分鍾?這麼急啊?啥事兒?是殺人還是放火啊?要是殺人放火,您得等等,哥們兒得抄點家夥,要不我這心裏有點虛。
程寶兒說,廢話少說,速度點。
我說,我得換衣服啊,等等,你們到那兒了,讓我三分鍾下樓?
程寶兒說,你站窗戶跟前看看。
我從窗戶裏看到了姚曄那輛A6,我說,行行行,馬上下來。
坐上車,跟姚晶和姚曄打了個招呼,就問程寶兒到底去幹啥,這冷的天。
程寶兒說,去放鞭炮去,我們小區不讓放,估計你這小區也危險,咱還是去二環外吧。
我說,靠,還真是去放火去啊。
紅旗大街南頭有片荒地,被當作集市場了,雖然是荒地,不過那地方整的倒是挺幹淨的挺平整的,我們就準備去哪裏放煙火。姚曄把車停在路邊就招呼我跟他去搬炮去了,
整整十二箱,有二踢腳,有禮炮,還有小煙花。
我說,你那弄這麼多炮?別告哥們兒你買的,你錢多燒的?嫌錢多,分哥們兒點,哥們兒替你花?
小華子說,我可沒那麼多錢花,從我爸庫房偷得。我爸準備初七開門的時候放的。
我說,小心我告訴你爸,讓你爸回去抽你。
小華子也不以為意說,那咋了,反正這也不是我爸買的,是我叔叔年前收的,給我爸弄了半車呢。
姚晶見我們倆在哪兒嘀咕,催我們趕緊幹活說,你們倆別再那唧唧歪歪了,趕緊的。
小華子說,給我棵煙。
我抽了棵煙給他。
小華子又說,火呢?
我翻了翻口袋,發現沒有帶火機說,我沒帶.,你也沒帶?
小華子說,我去,那還點個屁啊,你Y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抽煙,從來不帶火。
我說,那咋辦?去買個?
小華子說,等等,你去問問我姐姐帶來沒?
我有些奇怪的問,你姐?你確定?
小華子不耐煩的催我說,嗯,快去,我還得去把那半捆煙花取過來。
我走車跟前衝姚晶說,妖精同學,借個火機用用,有沒?
姚晶說,在車裏麵的包裏,你自己去拿吧,順便幫我和寶兒把那兩杯奶茶拿來。
我說,在你包裏啊?你還是幫我去拿吧。
姚晶說,沒空,你自己沒長手啊?
我說,那多不好意思,你還是自己去拿吧,女人的包男人是不能亂翻得。廢話,女人的包裏那是那麼容易讓人翻得,亂七八糟的,翻出化妝品還好,要是翻出那什麼,得多尷尬啊。
程寶兒看了我一眼,特不以為然的說,我姐姐都默許了,你還怕啥?啊……順便還衝我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