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的人生中總有這樣或那樣曇花一現的過客,有的可能隻是一現,有的可能一現幾十年,能不能記住啊他們並不是取決於時間,而是取決於你是否想要記住他們。要記住一個人很簡單,但是想要忘卻,忘卻一個刻骨銘心的人,就像是拿刀子割你的肉,你疼嗎?
貴人鳥很舒服,至少我是這樣感覺的。再一次站在世貿廣場酒店的門前,我發現我們幾個還真的是一表人才。黑色的西裝黑色的皮鞋,黑色的襯衫黑色的領帶,我有時候特別想抽康子,嘛鬼主意,非要弄黑領帶黑襪子,說這年頭流行。鄭亮還鼓動我去弄一黑墨鏡帶上,我說你傻啊,這才幾月,還沒到那時候,再說今兒我老爸老媽都來,畢竟兩家關係挺好。我要這樣出去,非得挨抽不可。
心裏有點落寞,我明白有些事情我自己是阻止不了的,也沒辦法去阻止,我不是神,並不能做到所有的事情都按照我自己喜歡的方式進行。但是我知道我今天必須做到堅強,我必須堅強,我必須去麵對那些我不願意,我不想看到遇見的事。
不就是個訂婚嘛,至於搞得這麼隆重嘛。康子看著門口的人山人海不滿的說,弄的跟領導人視察似的。
李敬也跟著說,或許人家老頭也是一方大亨,場麵上的東西必須得做足啊。
小華子說,在門口放什麼屁啊,該幹嘛幹嘛去,走,吃喝去才是正理兒。說著拉著程寶兒就往裏走,幾個人也不多少說了,開始往裏麵走去。
站在門口,我有點心虛。這恐怕是我這輩子最不願意見到的事情。但是它卻不期然的發生了。姚晶拉了拉我的衣袖。我知道我必須前進了,哪怕前麵麵對的將是死亡的深淵,說的有點可怕了,但我知道前麵可能是我這輩子最大的一個坎,邁過去了我想我將贏的重生,邁不過去的話,我知道我將繼續在曾經的陰影裏掙紮前行……
我想人這一輩子最不願意參加的事情就是初戀情人的婚禮。我可以微笑的聽你講你們曾經的故事,但是卻要流著眼淚聽你說你們之間的關係,我知道這需要的是勇氣。
我們幾個過去之後,我就跟他們說上樓去看看我老爸老媽,天大地大老爸老媽最大,即使我的年齡再翻一番,我的身心在成熟再堅強,在我媽麵前我還是一個孩子,一個永遠也長不大的孩子。
跟寶兒她爸媽還有小雪她爸媽打過招呼後,我媽看著我想說些什麼,也沒有說出口,我知道她想安慰我,但究竟怎樣安慰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是啊,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媳婦兒跑人家嘴裏了。我跟我爸媽打完招呼就去找我的朋友了,在他們眼裏我們都是孩子,我們卻還要叫囂著長大了,你們老了……
嘿,王言文,是你嗎?
還沒走多遠就挺到一女聲喊我的名字,我四下看了看也沒熟人啊,扭頭繼續走路。那聲音又說,王言文,你給我站住。這下聲音大了,估計得超過80分貝,四鄰八家都能聽到了。我總算看到來人了,一女的,長的還挺標致,可我不熟啊?那來的一小姑娘啊,我又不認識,這要是被我那幫損友看到了,估計又要扯皮了,共產黨再強大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來折騰去啊,趕緊四下亂瞄啊,擦,沒發現那幫禍害,心裏稍安。
我說,嘿,美女,你好,我們見過嗎?這不明知故問嘛,人家都指名道姓了,你再不認識多丟人,可我還真不認識啊!
那女的一臉好笑的看著我說,嘿,蚊子,幾年不見,你連我都忘了嘛?人家的初吻可是給了你了。
幸好後麵這句話聲音還比較低,要不我這一新世紀陳世美又該出爐了,還新鮮著呢。一聽這話,我也想起來了,初三畢業那年,我和小雪那次真是搞感情危機,差點破裂了,就是因為這女的,這女的叫韓文靜,別被她名字騙了,這念頭叫文靜的不一定文靜,叫淑女的不一定淑女。
那時候她是班長,整天風風火火的,你說你一女生,文文靜靜的,淑淑女女的多好啊,她不,我曾經親眼見到她甩了我們隔壁班一女的倆嘴巴子,我當時還特納悶,那能想一女的能這暴力啊。我那時候在我老爸老媽眼裏是一乖孩子,在老是眼裏是一好學生,雖然有時候也是很操蛋,也經常打架,可我是一男的啊。碰到女的跟女的打架還是頭一遭。
因為這事兒,我心裏有陰影啊,對她也很抵觸,反正總是不愛搭理她。可誰成想這女的,她跟我過不去啊,整天在我們班裏跟我做對,一不小心甩老是身上墨水了,她拉這我去教導處,跟老是道歉去,告我們班主任說我早戀,我心裏那個氣啊,可又不能半路去截一女生,結果我站全校講台上做報告檢討去了。
她早熟啊,我那是覺得我都夠早熟的了,可在人家麵前,人家是鮮花,我頂多也就是一花骨朵兒。畢業那年照完畢業照,韓文靜給了我一封信,說她畢業就要去北京那邊上高中了,我說去就去吧,又沒什麼大不了的,我也少受點折磨。誰知這女的又發揮了她那具有嚴重暴力傾向的行為,把我拽到一牆腳,怎麼看都像是一小流氓調戲一女的,可我是男的啊。她先是惡狠狠地盯著我,盯得我都有心裏都有點發毛,突然又說這不,初中三年了,畢業就走了,怎麼著也得留下點值得回憶的東西吧。我說畢業就畢業嘛,這不畢業照都照完了,這也算是一回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