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晶有個不好的習慣,那就是喜歡在淩晨的時候寫字,弄的我有時候半夜醒來,還以為家裏招了賊呢。所以我不得不提醒她該睡覺了。我一般都是在晚上十一點睡覺,兩點醒一次,然後換個姿勢上個廁所再睡。看姚晶房間的燈還亮著就提醒他趕緊睡覺。我快成了一奶媽子了。
姚晶平時的時候是一個特文靜的女孩,安安靜靜的跟一淑女似的窩在沙發裏看電視上網,而我則是在拖地,當然是被逼的。因為她以家主的身份宣布這些是小事兒。看在她每天這麼辛苦的幫我做飯的份兒上我忍了。
其實心裏挺溫馨的,有時候看著她的側臉讓我一次又一次的以為那是小雪,和小雪一樣的文靜;一樣的喜歡看書;一樣的多愁善感;一樣的喜歡看那些土的掉了渣的韓國肥皂劇,然後在那兒抹眼淚兒。但是我知道,那不是小雪,那是姚晶,我突然覺得姚晶也是個很不錯的女人,也是個可以考慮結婚的女人。
不過她也有大大咧咧的時候就像現在,以家主的身份命令我再把剛才的地拖一遍,別支應公事兒。而她自己穿著睡裙兒不顧形象的盤腿坐沙發上指揮我,嘴裏咬著蘋果還滔滔不絕的告訴我哪有土哪有印兒那還有頭發。
我猥瑣的笑著說,白色的。姚晶愣了愣說什麼白色的。我說你走光了。姚晶說什麼走光了,你說的什麼跟什麼啊。我拿手指了指她裙子下麵,然後就見她啊的大叫了聲就準備拿遙控器丟我,看了看是遙控器沒舍得,就把抱枕丟過來了。
我嘀咕著說是你自己不小心,又不是我刻意的。
姚晶紅著臉坐正了說你說什麼呢。我趕緊賠笑說沒說什麼,我說今兒晚的太陽好白。
姚晶徹底發飆了,怒氣衝衝的回房間去了,連晚飯也不給我做了。這太陽都下山了那來的白啊……我在門口是苦苦哀求啊,低聲下氣點頭哈腰就差是跪麻將了,可姚晶真是不給麵子啊,任我說的天花亂墜寶雨繽紛愣是不給做:姚晶啊,姚姑奶奶,姚阿姨,姚姐姐,姚妹妹,出來做飯嘍,你看我今兒買的你最愛吃的鱸魚,最愛吃的裏脊,你看還想吃什麼我去買去。晶晶……小晶晶……給點麵子,曾經有一份美好的晚餐擺在我麵前,我說明天再吃。直到第二天我才後悔莫及。如果上天再給我做一頓的話,我回對那個女孩說三個字,做飯吧。如果非要給這頓飯加一個標準的話,我希望是三菜一湯。晶晶,小晶晶?我是怎麼肉麻怎麼叫啊,才發現原來我也是如此**。不過為了以後的晚餐舍掉這些臉皮又能如何。晶晶,啊晶晶,啊晶晶做飯吧做飯吧做飯吧。晶晶?親愛的晶晶出來做飯吧。
姚晶紅著臉開了門說,滾別在我這兒犯,渾身上下雞皮疙瘩都掉了幾斤,邊上肉麻去。放心我是不會去做飯的,要吃自己弄去。我舔著臉說,我錯了還不成嗎,做飯去吧,你看這麼晚了,再不吃就成早飯了。姚晶也不搭理我,任我說破了嘴皮子也不進廚房,窩沙發上繼續看她的肥皂劇,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得,為了我的肚皮。隻得穿上圍裙再次進了廚房扮演家庭婦男去。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習慣了一個人,才返現原來在我眼中愛情變得可有可無,變得什麼事情都是順其自然。一個人的時候總會想起一些人一些事兒,懷念當年的溫暖和激情,才會覺得這樣的自己多了一份成熟多了一份理性。
有時候看著手機裏三百多個電話號碼,看著那些曾經的同學過去的兄弟,才發現或許我們變得有些陌生了。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 你忙吧,在聊 成了最經典的告別語。即使當年睡在我上鋪的兄弟,即使是當年分給我煙抽的兄弟,見麵之後是寒暄,寒暄完了是沉默,沉默之後即使是當年的無話不說,最後還是你忙吧,我忙吧,然後再見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