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把射在馬車上的暗箭拔下來,顫抖地握住,馬上就要進入密林。
隻見在拐角之處,秦昭一咬牙使勁把暗箭插入馬兒身上,受到劇烈疼痛的馬兒發出痛苦的嘶吼聲,抬腳狂奔了起來。
恰在此時,秦昭抓住機會,閉眼縱身一躍向旁邊的叢林中滾落。
即使身下劇痛無比,她還是咬著牙一句沒敢吭聲,靜靜地躺在草叢中觀察路麵上的情況。
如她所料,很快就看見先前那些追殺她的人駕馬朝馬車方向追去。
一直等到四周徹底安靜下來,她才敢坐起身來。
剛剛滾落下來的時候她身下恰好有塊礁石,從後肩一直劃到大臂處,鮮血染盡了大半個衣袖。
秦昭滿頭虛汗,咬著唇準備坐起來,卻又瞧見遠處有人縱馬前來,立刻趴在地上不敢動彈。
那人駕馬就停在她頭上方,馬蹄的踢踏聲宛如在耳畔一般,她緊閉著雙眼一動也不敢動。
陸明遠趕到的時候就看見秦昭的近侍橫屍此地,交戰狀況異常激烈,一路循著馬車的痕跡趕到這裏。
此處馬蹄淩亂,像是馬兒受到驚嚇,連車軲轆都往下深陷了不少,陸明遠四處張望,卻沒有發現異常。
到底是何人竟敢如此大膽,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劫殺長公主。
目光如炬,陸明遠隻是停留片刻,就縱馬離開了。
秦昭從叢林裏一瘸一拐地走出來,漫無目的地向反方向走去。
由於精神緊張加上沒有及時處理傷口,鮮血沿著她的臂膀一點點流下去。
她麵色慘白,嘴唇發烏,漸漸地眼前越來越模糊,身體也越來越輕,待她倒下去時,似乎聽見有人一直在喊她。
本打算出城進貨的雁鳴樓王廚子,途徑時隱隱約約看到遠處有一姑娘,心下正疑惑這荒野地裏怎麼會有孤身女人時,就看見那原本站著的人直愣愣地倒了下去。
他嚇得立刻停下馬車,連忙上前去查看。
那姑娘就像是從血泊裏剛撈上來的一般,臉色差的不像還活著,身上倒是穿得金貴。
他試探性地叫了幾聲,沒有任何回應,原本以為她定是死了,索性不沾麻煩事,剛回頭準備離開,就聽見身後傳來窸窣聲。
驚訝地又跑過去,發現那姑娘竟然沒死,嘴巴一張一合的還在說些什麼,他趴下去把耳朵湊近聽。
“江……南……”
馬兒被一刀砍下脖子,那人正要掀開馬車就感到手臂一痛,待反應過來時,左臂已經落地了。
喊叫聲讓其他幾個紅紋繡衣警惕地轉過頭看向手持劍刃的男人。
陸明遠騎在馬上,神情慵懶,眼睛卻盯著馬車沒有移開。
“警告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為首的紅紋繡衣男握緊手中的劍,直覺告訴他眼前這個男人不是好對付的家夥。
陸明遠用袖子輕輕蹭下去劍上的鮮血,頗為無奈:“我確實不想管。”
微微一頓,他眼角彎彎,好脾氣地解釋道:“可是要是被那女人知道我見死不救,可是要殺頭的。”
話音剛落,他目色瞬變,淩空而起,踏馬舉劍,手起刀落下鮮血四濺。
陸明遠拿下最後一個紅紋繡衣之後,跑到馬車前一把掀開簾子。
入目竟是空蕩蕩的一片,除了轎子裏有一把暗箭之外,馬車上沒有一絲血跡。
長公主竟然丟了!
“你們這群廢物!”秦牧把手邊的硯台狠狠擲向下麵一臉驚慌跪著的小將士,“什麼叫做長公主丟了?你告訴我!”
他氣得渾身顫抖,怒吼一聲緊接著把剛剛進貢進來的彩釉青瓷砸了個粉碎。
“郭培!”
“奴才在!奴才在!”郭培一聽見皇帝叫他的名字,腿直接軟了下去,一下子就跪在地上。
秦牧黑著臉,隱忍怒意:“為什麼長公主離開時沒有派人保護!”
“奴才,奴才……”郭培咽了一口口水,使勁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聲音也越來越小,“陛下不是說誰都不準管長公主……”
“住嘴!”秦牧一腳踹向他心窩,咬牙切齒道,“她可是長公主!朕的皇姐!你們這群廢物必須把人給我完完整整帶回來!要是帶不回來你們就一起陪葬!”
“是!是!”郭培哪有心思管自己的傷勢,連連磕頭。
秦牧像是喪失了所有力氣一般癱坐在椅子上。
皇姐,你千萬不要出事。
牧兒在這世界上,隻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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