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滄笙是一個很普通的女孩。
她的家境普通,父親是工廠工人,母親是會計。
她長得也很普通,雖然算不上醜,但也不是美人。
唯一可能算得上不普通的就是考上了縣重點高中。
在縣重點高中裏,她做了一件她以前從未想過的事情。
她居然欺負了自己的同學。
雖然有很多人也欺負了那個同學,跟他們比起來,她的欺負什麼都不是。
但沒關係,她還是欺負了她的那個同學。
周滄笙在欺負之前也曾感到猶豫,掙紮,害怕,還有一絲讓她不敢相信的興奮。
在欺負之後,她是有一點愧疚,但也隻有一點點,隻是一瞬間的事情,除此之外,就隻剩下了激動與滿足,比之前更強烈的興奮。
她覺得自己好像愛上了這種感覺。
後來,周滄笙得知薑月-也就是那個同學,她殺人了,但那是特別防衛,並沒有判刑。
在那一刻,她有一些害怕與心虛,但隨即又安慰自己-沒事的,她也沒幹什麼,那麼多人比她幹的過分多了,再說了,薑月膽子那麼小,現在肯定嚇破膽,不會敢殺人的,她不對她出手,薑月也不能正當防衛。
周滄笙一遍遍安慰自己,終於心情好像平複了下來,但又好像有什麼東西住進了她的心裏。
高中畢業了,跟薑月考上不同大學的周滄笙終於鬆了一口氣。
但那時的周滄笙沒有想到的是-這次分開並不是永久的。
在大學畢業以後,周滄笙找了一份小學語文老師的工作。
通過相親認識了現在的丈夫,生了一對龍鳳胎,生活不好不壞,平平淡淡的。
有一天,周滄笙隔壁搬來了一戶人家。
周滄笙想跟鄰居有友好的關係,便去鄰居家敲門,想邀請她來自家做客。
敲了幾下門,門打開,在看到門後之人的瞬間,周滄笙明白了什麼叫做不寒而栗。
薑月,是薑月,她絕對不會認錯的,十年過去了,她會忘記其他的任何同學的長相,唯獨不會忘記薑月的。
薑月比以前更好看了,如果以前的她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那麼現在的她就是肆意綻放的玫瑰花。
她失去了少女時的清澀,卻又多了幾分成熟與嫵媚的歆味。
沒有人會忽視她的存在,因為她是那般耀眼,隻要有薑月在的地方,人們便隻能看到她。
周滄笙覺得薑月不僅褪去了少女時的稚嫩與拘束,還多了幾分危險,沒錯,危險,是危險。
周滄笙全身發抖,冷汗直流,她終於明白了當年到底是什麼住進了她的心間-是危機感。
薑月一直以來表現的是那般無害,柔軟好欺,使其他人忘記了她也是一個人,是一個有著自己思想的人,而不是一個任人踐踏的玩具。
周滄笙甚至沒聽到薑月說了什麼話,沒注意到薑月的反應。
薑月清亮的聲音傳來:"你在聽嗎?"
周滄笙回過神,終於看清薑月的神情,她的臉上是一臉關切,還有一絲疑惑,唯獨沒有狠意。
周滄笙覺得這麼多年過去了,說不定她早不記得自己的長相了,自己根本沒必要這麼緊張,這樣反而會讓人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