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事發突然,我等皆沒有想到,徐紫山前輩會以身殉國,儒仙一脈就此斷絕。”
蘇雲深聲音沉重:“不得已之下,我三山宮牽頭,尋了徐前輩之女徐芷嫣前輩拜入慈仙法脈之中,在東海立了慈仙觀鎮壓東方魔門。”
張三水一聽就是火大,“好啊!三山宮不愧是仙門領袖!我靈仙一脈如何傳承也可一言而決了!好了不起啊!”
慈仙王雪亭,活躍於世四百餘載,曾經立下過一脈傳承慈仙觀,算是靈仙一脈的別傳。
“儒仙一脈傳承斷絕,你們不想著序接傳承,竟然拿我靈仙一脈的傳承去抵數!”張三水氣得不行。
慈仙觀一個法外別傳怎麼支撐得起來鎮壓一方魔門的事情?
徐芷嫣拜入慈仙觀,不是補習了一段課程那麼簡單,她隻有頂了靈仙一脈的名頭才撐得起來鎮壓東方魔門的大陣。
這叫張三水怎麼不氣!
靈仙一脈隻是隱世不出,可沒有死絕了要讓人來奪家產。
“我靈仙一脈就是死絕了!那也輪不到別人來立下傳承之人!”張三水擲地有聲,“慈仙觀不過祖師收容孤苦女兒家之地,與我靈仙一脈傳承無關,徐芷嫣之流不過托庇慈仙觀之下的孤女,與我靈仙一脈本就無關。”
張三水當機立斷,此事就要從源頭上斷絕才好。
蘇雲深知她要做何事,“張師妹,三思啊。”
張三水看也不看蘇雲深,三指向天:“慈仙王祖之後傳鍾祖,鍾祖之後傳我,我今以靈仙法主之名,敬告天地萬靈:祖師慈悲,立慈仙觀救濟孤苦女兒,靈仙一脈,傳承有序。昔有妄人,假托慈仙之名,窺視靈仙傳承。今日通稟天地萬靈,東海慈仙觀非靈仙傳承,望天地萬靈慎之。此示,萬靈鑒之。”
靈仙一脈本就特殊,張三水一言即出,天地萬靈便有響應。
神秘的絮絮叨叨的聲音不斷想起,卻唯有張三水一人聽見。然後,此間之內都是身負真傳的仙脈嫡傳,怎麼又感知不到天地之間的變化。
蘇雲深苦笑:“張師妹怎麼如此性烈,當真不是我三山宮欺人,是沒有辦法了才行此下冊啊。”
張三水懟:“待你三山宮死絕了,我也撿個孤兒與你家承後。”
“張……”蘇雲深心中惱怒又是委屈。
他家也不願意這樣做啊,可東方魔門總不能放著不管吧?各大仙脈都在隱世清修,多少俗物都是三山宮在打理,多少弟子為此拖累功行,都說三山宮富貴興盛,他們要這興盛有什麼用?
蘇雲深卻又知道這件事是三山宮理虧,索性不說話,一推窗戶跳了下去。
張三水看他那副委屈的樣子就上火,他憑什麼委屈?因為他們家,靈仙一脈嫡傳千萬年,這回整了個“庶女”出來,她還委屈有人和她爭家產呢。
本來身為靈仙一脈的獨生嫡女,靈仙一脈的遺產,包括但不限於名聲、修行法、血脈、人脈、法寶、法器,都是她一個人的財產。
本來慈仙觀最多算是靈仙一脈的養女,給口飯吃就好。現在經三山宮這個一攪和,把個養女變成了個事實上的“庶女”,這就不僅是給口飯吃的事情了,這是直接在三山宮的劃分下要分靈仙一脈的家產了。
她要是認了,慈仙觀的弟子也成了靈仙傳人,身份一樣,問她這個“嫡姐”要神通、要功法、要傳承,她給還是不給。
可這些本來就是她一個人的定製款啊。
就說功法吧,她修煉的是《靈生經》,這本功法和別人家的都不一樣,不是開啟修行之路,更多是作為一個加速器,加快靈仙一脈的修行。其實有沒有這本功法,隻要覺醒了血脈,都能達到有功法的程度,無非花費的時間長短一樣。
這本功法就是教授給別人,也達不到她這樣與天地萬物通靈的效果。
張三水選擇快刀斬亂麻,不僅不認東海慈仙觀的傳人,就連當初慈仙王雪亭傳下來的慈仙觀,她也全都不認,徹底斷絕了傳承之爭,把整個慈仙觀法脈都掃地出門,列為收容孤寡女兒家之地,這都不算是把慈仙一脈列為別傳了,直接把個慈仙觀打為了外圍勢力的外圍勢力。
左丹臣看了看在氣頭上的張三水,一歎氣,同樣從窗戶跳了出去。
這叫個什麼事啊。
齊老前輩想要說話,張三水眼神晴明地看向他,她沒錯。
各大仙脈,你說傳承斷絕了,比如儒仙一脈,可以幫忙找弟子傳承,這是道義,誰都要誇一句。
可是靈仙一脈本就傳人稀少,數百年才出一位,你不能在別人沒有傳承的時候就隨便塞人進去吧?
這是看不起誰呢?
張三水不僅回看回去,還瞪大了眼睛。
“三山宮牽頭,你們劍仙一脈就多幹淨嗎?白瞎了幾百年交情,當年鍾絮影前輩可是嫁到你們劍仙一脈去了!”
“三百年前,那時候鍾前輩才去沒多久吧?鍾祖可是你們祖師奶奶,就這麼看著別人欺負你們祖師奶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