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聽。”可是她還想再玩一回好不好?“黑衣,你在擔心什麼?”雖然大大咧咧慣了,但黑衣與平日不同的怪異行經,她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
黑衣還沒說什麼,那蒼鷹老者的話已如洪鍾般在他的耳旁炸開。
“在場的諸位好友也曾聽聞過,我宮家十七年前曾幾乎遭了滅門之禍!但終究事過境遷,當時的事老夫不想再提,可我宮家本代的少宮主——即原本如今應該接任大宮主之位的牡丹宮主卻在那次禍事中被敵擄走!我宮家十七年來雖從未放棄過找尋,但天意弄人,至今仍無我牡丹宮主的任何消息!想來,我牡丹宮主可能已經……”他仰天長歎一聲,濃濃的悲痛頓時包圍全場。
在場的眾人不由得一片沉默。
可是阿單卻猛地一顫,頓時踉蹌了兩步。她轉到黑衣身前,杏眸緊緊地盯著他,一眨不眨。
黑衣也不語,隻是靜靜地回望著她,麵上毫無任何表情。
牡丹?!他們說的牡丹可是——
或許。你要回……
“不,我才不要!”阿單猛地大聲喊出來,頓時眾人的視線全看了過來,積聚在黑衣與她身上。
“這位……少俠。”蒼鷹老者眉頭一皺,黑衣與阿單在人群中出現時他已注意到,但為情勢所累,還尚未找到機會與黑衣答話,“你也是來為黑山餘孽說情的?”昨日他曾在暗處見了這黑衣青年躲避友梅道人回身一劍的情景,更看到了他出手將龍齊天救走的畫麵,對他早已印象深刻。
不提老者,單是在場的眾人也是知道此事的,也不由得開始小聲地議論。
黑衣卻與阿單隻靜靜地互望,對旁人的小聲議論一句也不曾聽進去。
“我不要,我隻要和你一起。”阿單聲音微顫,用力搖頭,“你不相信我?!”
黑衣眼中的那片漠然傷害了她!
“那就同我回穀。”黑衣依然淡淡地望著眼前不斷發抖的人,緊握在掌中的小手同他一般的冰冷。
“好!”阿單立刻邁開步子,拉著黑衣便往外走。
在眾人的疑惑中,便見那黑衣青年與那黑衣小少年漸漸走遠,但不過眨眼之間,卻又是一聲驚呼!
眼前灰影猛地閃過,快如閃電,還未等眾人明白過來,一道白光便猛地向那黑衣青年的後心刺去!
事情發生也不過在十分之一個眨眼之間,在眾人幾乎呆滯的情況下,便見那黑衣青年似是長了一雙後眼,身形往同伴的身側一閃,便似那天間蛟龍般險險地躲過凶猛的劍光。然後,黑衣少年的手依然拉著同伴的手,一個起落,已要飛出那劍光的範圍!但同一時刻,那道灰影也已趕到,細若枯枝的手五指成鉤,直直地抓向那黑衣青年的前胸!而那黑衣青年馬上又一閃,迅速地躲過,卻又在電光火石間猛地身形回轉——那灰影所抓的方向半途中竟轉向黑衣少年的同伴!
雙方在半空中纏鬥也不過一眨眼的功夫,還未等眾人看清,隻聽啪啪兩掌互擊的聲響,同時伴隨著“嘶”的一聲,兩個身影已在空中向兩側分開,而後跳下地來!
“友梅道長?!”望向那道狼狽後退的灰色身影,眾人驚叫,任誰也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武功和名望幾乎皆位列武林之首的友梅道長,數十年來以提攜後輩、寬心仁厚著稱的友梅道長——竟然會在背後襲擊他人,而且是一個年紀、聲望都遠遠不如自己的後生小輩,而且還連絲毫不會武功的小小孩童也不放過?!
在場眾人皆是身懷武功之人,自然看得出那小小孩童顯然不會絲毫的武功。
“你——”友梅驚駭地瞪大雙眼,右手捂住心口,蹬蹬蹬地後退了十幾步,才勉強站住了身形。
黑衣卻看也不看他,一雙焦急的眼眸隻專注地查看著被他緊摟在懷間的人,而薄唇則微微地泛起奇異的蒼白,“阿單,阿單?”
剛才不過眨眼之間的變故,饒是他反應靈敏,但終究因為甚少與他人過招,匆忙之時難免顧此失彼。即便他拚盡全力護住了阿單,卻也猜不到友梅竟然會陰險卑鄙到對阿單出手!
“阿單,你怎樣了?”若在平日,他接友梅那使盡全力的一掌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但今日事出突然,而友梅半途中又改變出掌方向!一驚之下,他以身擋掌胸前被友梅擊中,但覺心口氣血翻湧,可黑衣卻似無所覺,隻將焦急的眼眸望向左肩被友梅掌風掃到的阿單。
“黑衣……”阿單腦中一陣昏眩,左肩刺痛入骨,有些渙散的杏眸勉強向上望,“你有沒有事?”
“我沒事!”黑衣焦急地道,左手搭在阿單右腕之上,仔細地切她的脈象。
“啊!”突然間廣場上又是一陣大亂,“劫走了!那些黑山餘孽被那幾名少年全數劫走了!”剛才趁著眾人都在看黑衣與友梅交手,那幾名少年竟趁機將黑山之人全部救走了!
頓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眾人或驚或呆,一個個俱僵在原處動也不動,根本沒有人想起去追。
“阿單,阿單?”黑衣對身邊的事情視若無睹,隻是呼喚阿單,“不要昏過去!”
“少俠,老夫略通歧黃之術,讓我來……”
“讓開!”黑衣卻看也不看邁步過來的人,握在阿單左肩的手猛力一揮。
“喂!你怎麼這樣?啊?啊!”被掌風揮到的人突然手顫顫地指向阿單的左肩,又是一聲驚叫。
嬌蕊花顏,鮮嫩似火,靈動如生。
“牡丹!牡丹文繡!牡丹宮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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