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深走後的B市平靜的一塌糊塗。
隻是夜晚的騷動又太過反常。
夢海夜場的大廳內,角落的卡座裏坐著一位正一口一口喝著酒的女人。
女人的身材看著像妙齡女人,但是臉色卻意外的枯槁,長及腰的頭發隨意的綁在腦後,麵色是難以言喻的悲痛,桌上放了一瓶紅酒,她正一杯一杯的喝著。
“景深哥哥,從你走後我每天都再喝酒,你怎麼不出來管管我……”女人小聲的呢喃如泣似訴。
“你不是說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不讓我喝酒嗎?可是我現在喝了,你人在哪裏呢?”
說完仰頭喝盡了杯中的酒,就像是慣性一般,拿起酒瓶再次倒滿,可是拎起來一看才發現不知不覺酒品已經空了。
女人低聲無奈的笑了,隨後抬起手,招一旁的服務員過來,“再去給我拿瓶酒來!”
“夫人,您不能再喝了,您已經這樣喝了半個月了,在這麼下去您的身體會受不了的。”服務員是顧景深向宋暖求婚那天的那個人,所以他認得宋暖,心裏一邊歎息,一邊規勸道。
“夫什麼人,去給我拿瓶酒來,快點!”宋暖有些微醉,嗔怒的朝服務員擺了擺手。
半個月?嗬——
沒錯,她已經喝了半個月了,卻仍舊不見那個男人出來見她一麵,她這樣糟蹋自己,無非是想讓他覺得心疼,想讓他再次出現。
可是,半個月過去了,除了像蒼蠅一樣的亂七八糟的男人來騷擾過她,那個男人根本連麵都沒露過一次,她這麼做全都是在自取其辱。
她這般折磨自己的身體,沒有人心疼,他不會心疼一下,所以還要這具破身體有什麼用!
宋暖靠在卡座上低低嗤笑著,嗤笑自己愚昧無知的行為,嗤笑自己妄圖用這種幼稚的行為挽回那個男人,讓自己淪落到這種地步,最後受折磨的仍舊隻有她一個人。
那個男人,也許,真的不再愛她了……
索性就讓她再醉最後一次吧,因為隻有喝醉了她才能在夢裏看見他。
半個月前,她找了個借口從別墅搬了出來,每天夜裏在夢海不停的喝酒,白天在夢海樓上睡覺,餓了叫外賣,不餓就不吃,大多時候她都不會覺得餓,所以半個月下來,原本就纖瘦的身體變得更瘦弱了。
宋暖抬起眼眸發現那個服務生還站在那裏,有些惱了,“讓你去拿個酒怎麼這麼慢,再不去我就炒了你!”
“夫人,您真的不能再喝了!”服務生是個很年輕的小男生,看到宋暖這個樣子他忍不住有些憐惜之意。
“滾,你不給我拿,我讓別人給我拿,服務生!”宋暖不再理那個服務生,朝吧台的服務生喊了一聲。
卡座這邊比舞池中央要安靜許多,宋暖的一聲大吼,引來了不少人的矚目,服務生也很快趕來了。
“這位小姐,請問有什麼吩咐?”男服務生很盡職的問道。
“再去給我拿瓶酒,快去!”宋暖靠在卡座上擺擺手。
“好的,您稍等,馬上給您取來。”服務生應了一聲就要轉身離開。